是因為失去的第一次嗎？好像是曾經在哪本雜誌上看到過，女人會對自己交付了第一次的男人有種不同於其他人的眷戀，可若真是這樣，她真的該立刻抽身而出了，因為她和陸總的那一晚，根本就是不該發生的錯誤……
去而複返的行政助理手中端了一杯什麼回來，徑自走到紀念的身旁，將擺在她一旁的那杯咖啡換掉了，紀念正在認真的聽江愷講著招標的有關說明，忽然感覺到身旁有人，轉頭看去，就看到了自己那杯咖啡被換掉了，她一臉詫異的看著行政助理，滿眼都是不解。
行政助理溫柔的一笑，俯身，湊近紀念的耳邊，用隻有紀念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紀小姐，陸總吩咐讓你少喝咖啡，這是紅豆奶茶，慢用！”
行政助理說完，紀念登時懵了……
看著那杯還冒著嫋嫋熱氣的紅豆奶茶，紀念的小手攥著一頁資料，差點把紙攥的皺了也沒鬆開，她不懂，陸總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特意交代助理給她換一杯奶茶過來？
隻是，紀念還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一抬頭，就發現本應該聽江愷講招標說明的大家，有很大一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審視。
紀念的小臉頓時紅了，她有些不解，為什麼大家都盯著她看？
因為她剛剛一直背對著陸總，所以並不知道陸總是特意停住腳步，吩咐了尹衍，尹衍又吩咐的行政助理給紀念的咖啡換成奶茶。
這種大張旗鼓的曖昧行為，被這些做公關的人精看在眼裏，不消多久，就可以編排出很多種版本的故事……
至於沈老板，看著那杯奶茶，嗯，笑而不語。
這整個招標的排場都是陸總特意為小紀設計的，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隻要哄好小紀這盆搖錢樹啊，比什麼都強！
紀念微微顰了眉心，小手在桌下緊緊的攥著，不敢去看任何人打量的目光，隻好將目光投向江愷，可是一不小心，又和陸總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對上陸總那深邃仿若藏著什麼話的眸光，紀念的心尖一緊，連忙移開了眼神。
真的是煎熬啊……
後來，紀念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到招標說明會結束的，反正江愷後麵說的話，她基本上沒怎麼聽進去。
在場各公關公司的人開始陸續離開，回去準備五日後的初招，按照剛剛江愷說的，初次招標就會淘汰一部分公司，大概隻有八家公司可以入圍，競爭很激烈，而且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家公司可以入選，所以大家都表現的很重視。
“小紀，剛才江經理說的那些，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沈萬鵬問道。
紀念恍恍惚惚的搖搖頭。
“沒有不明白的就好，那我們也走吧！”說著，沈萬鵬站起身，向外走去。
紀念也渾渾噩噩的起身，跟在老板身後一同向外走去。
剛走出會議室，就看到陸總正在會議室的斜拐角處，對尹特助交代著什麼。
紀念下意識的就對走在前麵的老板說，她去一下洗手間，然後快步向著斜拐角走去……
看到紀念走過來，尹衍正在說的話停了下來，看著紀念喚道：“紀小姐！”
陸其修側頭過來，看到紀念，臉上神情平淡，“有事？”
紀念忽然覺得自己又衝動了，就這麼跑過來，要幹什麼？
她的兩手有些緊張的攥著衣角，咬了咬唇瓣，卻尷尬的不知要說什麼。
“陸總，我先去做事了！”尹衍跟陸總說了一聲，先走掉了。
可是，即使尹特助不在場了，紀念的局促和緊張也沒好多少，畢竟麵對陸總和麵對尹特助可不一樣。
“紀小姐？”
紀念聽著陸總那一聲紀小姐，心就一揪，忍不住覺得自己真是矛盾，陸總喚她念念時，她總是覺得太過親昵，可是現在人家疏離的喚她紀小姐，她又覺得心裏澀澀的。
這一聲生疏又客套的紀小姐，讓紀念話到嘴邊的咖啡奶茶問題，又咽了回去。
還有什麼好問的啊，保不齊是那位行政助理搞錯了，而她若傻傻的向陸總求解，怕真是在自取其辱了！
看著念念那張糾結的小臉，陸其修卻一直不動聲色。
紀念一言不發，心裏卻已經快要折騰出一部輾轉反側的情感劇了。
可是說到底，她也不好一直占用陸總的時間，而且直衝過來本就是衝動無腦的表現，於是她緊攥了攥小手，輕聲道：“沒，沒事，打擾了，陸總！”
陸其修一手插在褲袋中，微挑了挑眉，“紀小姐，是打算讓我在招標中為你放水？”
紀念的心思很敏感，聽了陸總這話，正要離開的動作陡然一僵，半回身看著陸總臉上依舊淡漠的神情，忽然就好像覺出些譏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