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忍不住替陸總著急啊!
正想問陸總是不是出發去工地,尹衍忽然看到正從走廊另一側走過來的人,忍不住低聲道:“陸總,是丁仰國!”
陸其修點點頭,他料到丁仰國會來找他。
於是,陸其修兩手抄在褲袋中,目光冷淡深遠,坦然的站在原地,等著丁仰國走過來。
丁仰國來到陸其修的麵前,“其修,有沒有時間談兩句?”
陸其修從褲袋中抽出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十分鍾!”然後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丁仰國跟在陸其修身後走進辦公室,因為陸其修那句很不給麵子的‘十分鍾’,他的臉色有些掛不住。
走進辦公室,陸其修麵朝著辦公桌後那片鋼化落地玻璃,看著樓間漂浮著的雲層,等待著身後的丁仰國先開口。
“其修,我想你清楚我的來意,你突然就如此大動作的把薇妮解雇,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陸其修一動未動,淡淡回道:“解釋?丁董事想要什麼解釋?”
“解雇薇妮的原因!”丁仰國拔高了聲音。
“在盛世,任何人被解雇都是有原因的,丁董事認為,令嬡被解雇的原因應該來問我這個總裁,而不是令嬡自己嗎?”不似丁仰國,陸其修的語氣一直淡淡的,有種不痛不癢的感覺。
“薇妮一直為盛世勤勤懇懇的付出,從未給盛世找過半點麻煩,我不知道薇妮有什麼錯,我隻知道我女兒突然被一紙解聘通知書解雇,而且是被保安看著立刻離開的盛世,其修,你這是在羞辱薇妮,你讓薇妮成了整個盛世的笑話,甚至讓我也跟著丟盡了臉!”
“丟盡了臉?”陸其修的聲音裏有幾分幾不可辨的嘲諷,陡的,他轉過身,臉色深沉,“明知道應酬對象好色,還故意把女員工帶去應酬,丁薇妮是把我盛世當成歡場,把我盛世的員工當成歡場小姐了嗎?丁董事,請問令嬡這麼做算不算錯,我解雇她的理由合不合理?”
丁仰國心裏很清楚,薇妮這麼做,其修將她解雇並沒有問題,但是薇妮是他的女兒,女兒現在覺得受了屈辱,哭的那麼傷心,那麼痛苦,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薇妮說了,她帶去應酬的那個女人和其修的關係不清不楚,所以其修才會拿薇妮開刀,直接將她解雇。
他任職盛世的董事多年,雖然並不在盛世的權利範圍中心,但也是一步步看著這位盛世的執行總裁走到今天的,其修的身邊從未有任何女人出現過,在盛世所有人的眼中,都認為他是個感情寡淡的人,權利和地位對於他的重要性,勢必大於對女人的感情。
所以,對於薇妮說的話,他一開始是不太相信的,但是,今天那個出現在三十樓的女人,似乎打破了他之前對其修的所有觀感。
盛世的三十樓,除了其修本人和他的特助,隻有集團高層可以出入,從沒有任何女人能夠那麼隨意的上三十樓來,所以薇妮沒有說錯,那個女人的確跟其修的關係不清不楚。
丁仰國一直知道女兒對其修的想法,雖然他並不讚成女兒心屬這樣一個寡情淡漠的男人,但是他對其修的為人是很看重的,所以他並沒有去阻止,隻是想著女兒和其修不會有什麼結果也就罷了,但若一旦有希望能走到一起,他作為盛世的獨立董事,到時候也可以撮合撮合兩人。
隻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他自然為自己的女兒心緒難平,於是他正色,清了清嗓子又道:“也許薇妮的確有錯,但是其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分明是為了個女人而已,你這是在拿薇妮來泄你的私憤!”
陸其修並未立即開口,隻是用淡然的微諷目光看著丁仰國。
丁仰國以為,他這番話算是拿住了其修的把柄,便開始有些把握不住得寸進尺的尺度,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的女兒,是我從小寵到大的,從沒受過任何的委屈,現在她卻為了別的女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那個女人,是個什麼來頭,她憑什麼?其修,你認為我能眼睜睜的看著嗎?”
陸其修的嘴角扯起一道弧度,“所以,丁董事打算對這個女人做什麼?”
“做什麼?她害我女兒難過,我會放過她?”
“丁董事,我奉勸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你既然已經說了,我隻是為了一個女人,拿丁薇妮泄私憤,那你就該看得出,這個女人是我護著的,我倒是要看看,我陸其修在意的女人,誰敢碰?丁董事,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做讓你我都後悔的事情!”
丁仰國幾乎踉蹌的後退了一步,剛才還看不清形勢的得寸進尺,這下子終於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了,甚至因為陸其修最後那句‘別做讓你我都後悔的事情’而臉色有些發白……
看來,他真的是低估了剛才電梯裏那個女人對其修的重要性,而他的女兒薇妮,得此下場,很明顯和他犯了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