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頭一招呼,工人們就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呼呼啦啦的跟著王工頭走進了售樓處。
看著一眨眼就走掉的工人們,紀念一瞬間有點傻眼,不過最讓她傻眼的其實還是身旁為她撐傘遮雨的陸總……
紀念覺得,陸總是不知道他為她撐傘讓她有多麼大的壓力嗎?其實她真的寧願站在雨裏的!
“念念,現在可以跟我去避雨了?”不等紀念有所反應,陸其修已經先開口,嗓音低沉,在淅淅瀝瀝的雨夜中,顯得猶為動聽。
紀念順著陸總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路虎,其實好像剛剛她就看到那輛車了,隻不過她沒太在意。
紀念自然是認識陸總座駕的,因為沒在意才沒仔細去看,哪曾想到大半夜停在那兒的竟然是陸總的車啊!
可是,等等,紀念的眼眸睜大了些,偏頭看著身旁的陸其修,“陸總,您是要我去您車裏避雨?”
陸其修看著紀念吃驚的模樣,眸色微閃,語氣平緩反問,“有什麼不妥嗎?”
紀念想重重的點頭,表示當然有不妥,不過她忍住了,試探著道:“陸總,大家都在售樓處裏避雨,我去您的車裏避雨,這……不太好!”
紀念沒說的是,售樓處裏的工人師傅們,一人一雙眼睛,二十幾三十雙眼睛,被大家看見她大半夜上陸總的車避雨,這算什麼啊!
“念念,你和他們不同!”陸其修淡淡的說。
紀念一激靈,有些被陸總的話嚇到了。
抿了抿唇,紀念不想跟陸總糾結,她到底哪兒和大家不同,因為她覺得,陸總會給出的解釋,她還是不知道比較安全。
紀念忽然想起遊遊對她說過的話,遊遊說陸總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她一定得小心,她那會兒還覺得遊遊完全是杞人憂天,既然都說她是清粥小菜,那麼以陸總這種身份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對她有什麼想法?
可是,眼前的情形,卻讓她有些不敢深想下去了,淩晨兩點的街頭,頭頂的傘,去車裏避雨,無不透露著極致曖昧的信號。
她不傻的,上午陸總一定要送她的時候,她已經盡量斟酌著把話說清楚了,可仍舊演變成現在這樣,難道要她義正詞嚴的告訴陸總,她已經有談婚論嫁的男朋友,恐怕不適合和陸總玩男女感情遊戲這種話嗎?要她怎麼說出口啊!
紀念暗暗的吸了吸氣,才又道:“陸總,我還是去售樓處裏避雨吧,而且看這雨也下不了多久了……”
“念念,我有話要問你,跟我去車裏!”這次,陸其修直接幹脆的要求,或者說是以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猶如領導吩咐下屬一般,讓紀念完全拒絕不了。
是以,紀念雖然心裏滿是抗拒,卻也不得不跟著陸總,上了他的車。
陸其修略微打量了一下紀念,便將暖風打開,車內的溫度很快升上來,這讓紀念半濕的身子一下子被溫暖包裹起來,很舒服。
可是,如果身旁駕駛位置坐的人如果不是陸總的話,她會覺得更舒服的……
紀念不敢太放鬆的去享受暖風帶給她的溫暖,微微側著身子,出聲問道:“陸總,您想問我什麼?”
因為剛剛外套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這會兒紀念坐進車裏,陸其修便將外套拿在手裏,他用深邃墨黑的雙眼看著紀念,“念念,你很怕我?”
紀念的眉心似乎跳了跳,並沒有立即回答陸總的問題,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
“或者,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些什麼不軌的舉動?”
陸其修這話一問完,紀念頓時有點慌了,忙不迭的搖頭,“沒,沒有,陸總!”
她哪敢認為陸總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她隻是覺得她現在和陸總之間的氛圍有些過於曖昧了而已!
“但是,你臉上的表情卻告訴我你是這樣想的!”
紀念聽陸總這麼說,下意識就抬手捂住了臉,可是轉念覺得自己這分明是此地無銀的舉動,於是又悻悻然的把手拿了下去,緊緊攥著擱在腿間。
陸其修的唇角似乎不甚明顯的牽了牽,“念念,如果我之前的行為讓你有什麼誤會,我可以向你表示歉意,我以為,作為朋友,我對你的某些關照,不該令你產生誤會才是?”
陸其修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顯得頗有些無奈。
紀念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有些愣愣的反問:“朋,朋友?”
“你救過我一次,我也算幫過你一次,難道,我們還算不上朋友?”
其實,陸總何止幫過她一次呢?
她被那位副局長太太誣陷是小三兒,還潑了一身的汽油,是陸總帶她離開了那窘境;星河港灣的項目,如果沒有陸總點頭,她現在怕是早已被老板炒魷魚;甚至她大姨媽來了沒有準備,也是陸總解了她的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