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旁邊站了一群人,看打扮,應該都是些士兵,隻是他們帶了些勳章,應該是有級別的士兵。
薛老板一走進大廳,那群人裏就慢慢地站起一個人來。
年紀四十多的模樣,身材十分幹瘦,眼窩深陷,顴骨高突。
他似乎有些激動,卻還是在默默克製自己。
“薛老板難道是來看我侄子死透了沒?”
原來他就是李倉的舅舅,基地的二首領,李霄。
薛老板扭動腰肢走過去,完全不避諱李霄憤怒的神情。
“二爺這話說得不地道,我可是專程來慰問李倉傷勢的……”話到此處,她便突然沒了聲。
她往前探了探頭,頓時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連忙掩住鼻口往後退去,“喲,李倉這是,死了?真是對不住,我當隻是小傷而已呢……”
“二爺節哀啊。”
薛老板這話說得十分悲憫,可李霄卻忍不住青筋暴起,握起了雙拳。
“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滾!”李霄怒吼道。
薛老板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二爺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好歹共事這麼久,怎麼你偏將好心當做驢肝肺呢?”
“哼!”李霄咬牙切齒,“你會好心?別以為我會信你!”
薛老板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走就是了!”
說著便扭動身子朝門外走。
這時一個士兵匆匆跑了過來,在李霄身邊耳語了兩句,李霄便馬上叫住了薛老板。
薛老板暗叫不妙,卻還是停住了腳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叫我走,現在叫我留。難不成,你真以為你可以隨意指使我?”
“我當然不敢隨意指使你。”李霄冷笑了一聲,“可是今天我侄子無辜慘死,我必須得為他討個說法!就算鬧到首領的麵前也是一樣!”
薛老板也板起臉來,“你想要什麼說法?人又不是我殺的!”
李霄慢慢走到薛老板麵前,“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可是,剛剛我的士兵來報,你的一個住客,曾和我侄子有過過節,而且,不巧的是,他今天也來了這兒!”
李霄臉色鐵青,橫眉冷豎,高聳的顴骨看著異常刻薄。
“你就先待在這兒,哪裏都別去!等我把人找到了,問清楚了,你再離開也不遲!”
李霄便用力拍了一下薛老板的肩膀,這一掌,甚至帶上了一些靈力。
薛老板隻覺得自己的肩膀猛地一沉,雙腳便有些發麻了。
她怒道,“李霄,你敢對我玩陰的!”
李霄招呼了兩個人過來,指著薛老板道,“看好她!”然後就要邁步離開。
薛老板氣急了,想要追上去,身後的兩人便立馬衝了過來,死死拖住她。
薛老板掙脫不得,便破口大罵,“李霄!你個老混蛋!敢對老娘動手動腳,不想活了不成!”
製住薛老板的兩個士兵估計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罵人,一時竟有些愣住了。
李霄便聞聲掉頭了,他眼神陰鬱,“你再多叫兩聲,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薛老板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會鬆口,“你敢!”
李霄便“嘩”地抽出一把小匕首,快步走到薛老板跟前,“你還真是瞧不起人!”
說著匕首就要比劃到薛老板的臉上了。
酒店外頭就穿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薛老板是什麼身份二爺你不知道嗎?二爺這是想挑戰誰。”
李霄一聽這聲音便知來人是誰,他收起匕首,後退了一步,看著快步走進來的梁寬道,“今天真是熱鬧,梁大隊長也來了!”
梁寬走到薛老板身邊扶住她,“我並不是來湊熱鬧的,隻是來找薛老板商量些事情,二爺不會不肯放人吧。”
李霄冷笑著道,“你們既然有這閑情逸致要大晚上的商議事情,我自然不會打擾,請便。”
薛老板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梁寬倒是並不在意,“那好,我們這就走了,二爺盡管忙自己的事。”
然後扶了薛老板出了酒樓。
李霄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突然伸手用力地打向一旁的桌子,瞬間就將桌子劈成了兩半。
“二爺,這女人可真是囂張!”一名士兵在一旁說道。
“哼,那又如何。”李霄的神情說不清是不屑還是憤恨,“不過是一個聯絡的棋子而已,一旦事情達成了,她也就沒了用處。到時候,我看誰還會護著她!”
那名士兵連忙點頭。
“去,派齊人手,分兩撥。一撥去基地出口處堵著,一波在基地裏繼續搜尋!必須要把那小子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