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厥的郡主實在太奇怪了
言律嘴上不停,眼睛卻在暗中觀察著阿史那翼,從外表上看,她此時一身中原男子的打扮,突厥女子雖比中原女子壯一些,但比男子卻還是差一點,但她外表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是以,倒不算突兀,平淡無奇的樣貌,若不開口泄露那一腔還有些別扭的口音,定也不會泄露馬腳。 WwWCOM
若不是他們那般湊巧在破廟中相遇,又有韓渲現其中的薩拉查,這些突厥人混在常洛州內數千人中,還真是難以現。
隻是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常洛州?若是喬裝打扮刺探軍情,但回憶起當日薩拉查所言,倒好像他們此次出來的極匆忙,是必須冒著大雪在規定的日子來常洛州,倒好像是要赴約一般?
跨過整個常洛州,又出現在土匪山腳下的破廟裏,到底是要見什麼人?
言律越想越奇怪,心中思慮萬千麵上卻分毫不顯,他的聲音清脆輕靈,語不緩不慢,猶如溪水緩緩叮咚,入了耳中不出的舒服。
周圍隻有如豆油燈一盞,偶爾搖曳的火光打在兩人的臉上,隻模糊照出一點輪廓,影影綽綽,表情也隻能看得見三分。
言律瞧了幾眼,便放棄從這人臉上的表情來探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兩人對陣,一些不易察覺的動作或表情是最能反映這個人心中所想,若是能捕捉到,自然好考慮接下來應對的招數。可阿史那翼給他的感覺便如一條危險無比的眼鏡蛇,毒辣,狠絕,尤其是情緒陰晴不定,更是棘手。雖此時她一動不動,好似陷入深眠,但他相信,隻要他有一點輕舉妄動,惹怒了這條蛇中之王,她一定會馬上醒來,纏擾禁錮他的自由,然後用最鋒利的獠牙,最猛烈的劇毒折磨他,不求死,隻為以他的痛苦作樂,她就是那暴戾殘忍,專權獨斷的暴君!
想到這兒,言律不由更加謹慎幾分,心著詞,釋放出自己全部的善意,生怕一個不心激怒了阿史那翼,那麼這幾的忍讓就全部作廢更甚至還會讓自己由此喪命!
隻他暗中警惕提防,阿史那翼卻忽然開口道:“以你所見,我如何?”
言律一愣,“郡主自然是得獨厚的之驕子,人間難尋,世間少有!”
他不急不慢的打著官腔,人在屋簷下,自是撿著好話盡一通,不想對方卻不領情,輕哼了一聲,“嗬,少來這一套,中原人奸猾,多是口蜜腹劍之徒,你若在我麵前還如此不老實,那要你也沒什麼用了!”
他在那一瞬間感覺到這人對自己的真實殺意,明白她不想再與自己打太極,撕破了多日來和平的偽裝,這條蛇中之王終於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心弦亦在那一瞬間繃緊,可言律麵上卻依然保持著笑容,“在下可不是口是心非,而是實話實。聽郡主您乃是突厥王最寵信之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這些皆是世人苦求不得,而您卻肆意把*玩在指尖的東西,如此,難道在下那些話都錯了麼?”
阿史那翼不語,可抿起的嘴角卻泄露了她不爽的情緒。
言律見之,心思一動,未見收斂反而在傷口上撒鹽道:“您一生可謂一帆風順,唯有一事實在可惜的很。”
“什麼?”
他一頓,之後一字一句道:“可惜您是女兒身。”
咻的一聲,利劍出鞘,卻是危險的比在自己脆弱的喉嚨間,偏言律一臉置若未聞的模樣,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平靜的望著眼前明顯被激怒而露出獠牙的蛇王,心中快的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