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學院外,讀書聲悠揚傳來,阿九踏在石階上憂心忡忡,墨龍山之事自己雖無力左右,但出師不利,心中始終有些過意不去,不知如何向方伯元交待。阿九走入門中,見書院之內一如既往,讀書聲,琴樂聲,不絕於耳。阿九心中鬱結,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方伯元解釋來龍去脈,反倒向著後院走去,希望看到多日不見的白潔,讓自己心情能夠好上一些。悶頭走著,忽然感到一堵肉牆擋在自己麵前,阿九沒有抬頭,低聲說道:“不知洪師兄找我有什麼事?”洪叔利低頭看向阿九,目光閃動,開口說道:“人走人來,緣起緣滅。希望你能控製住自己。”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阿九聞言一頭霧水,抬頭望去,卻是已尋不得洪叔利身影。洪叔利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語,讓阿九滿腹疑問,走到書閣前,見院中古樹亭亭如蓋,心中疑問頓散,希望見到白潔的心情更甚。
還未進門,阿九便喚起白潔姓名,走至床前,見床上空無一人,阿九眉頭微皺,轉身走向孔學究房間。敲了敲門,朗聲說道:“學究,我回來了!白潔可是有所好轉,為何不見她躺在床上?”叫了幾聲,見房中沒有回答,阿九心中一凜,一腳把門踹開,一步跨入房中,見房中不過一張草席,一對爛凳而已,哪裏有孔學究的身影。阿九見狀知道事情可能超出想象,心波頓蕩,不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下來。阿九在書閣中又是仔仔細細的找了兩遍,卻仍是沒有發現二人一絲痕跡。
阿九走出大門,臉上已是泛起黑氣,雙目微紅,身體微顫,鼻中喘著粗氣,心中憤懣上湧,情緒所致,忽然一聲長嘯,響徹整個天樞學院。學院弟子聞聲皆是一驚,放下手中之事,齊齊望向書閣方向。正在房中研磨的方伯元聞聲臉色一變,急忙縱身出了房間,朝著書閣奔去。來到書閣,驚見阿九臉上黑氣湧動,右手提刀,站在門前。方伯元見狀眉頭一皺,還未開口,卻聽得阿九厲聲問道:“方伯元,我婢女白潔呢!”方伯元聞言一驚,急忙走進書閣,轉了一圈,發現白潔和孔學究二人根本不在房中,回身來到阿九麵前,低聲說道:“阿九你也知孔學究脾氣,除了你從不見任何人,便是前來送飯的弟子也隻是將飯食放在門口而已。”阿九冷眼看向方伯元,沒有理會方伯元之語,反倒寒聲問道:“方伯元,白潔近況如何?”方伯元回道:“我曾來過兩次,依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阿九似是感到不妥,身上氣息稍緩,緩緩說道:“孔學究身無半點仙元,要如何背著昏迷的白潔,避過學院眾人的耳目逃離此處?這你可曾想過?”方伯元聞言愣了一愣,“你是說學院之內還有幫他的人?不過白潔身上有什麼東西竟是能讓孔學究冒這麼大的膽,偷離書閣,枉顧他人性命。”
阿九眼珠一轉,記起當日孔學究關於酆都璽胚之言,一聲冷哼,“我大概已知曉。方師兄,可否讓那名送飯之人前來,我想問幾句話。”方伯元聞言點點頭,便轉身離開。阿九見方伯元走遠,壓下心中殺意,盤膝在地,長刀橫在膝蓋上,定氣凝神,催動體內仙元運轉。一個大周天後,阿九緩緩吐出一口黑氣,臉上獰色消散,心中卻是暗自驚道:“剛才一股無名之火衝頭,竟是對方伯元起了殺心!我雖見不到白潔頗為氣憤,不過為何會起殺人之意,而且近乎快要控製不住,難不成練習雷法讓人會變得暴躁?”
阿九坐在地上正琢磨著,忽見方伯元一臉陰沉神色匆匆的走進院子。來到阿九麵前,方伯元眉頭緊皺,低聲說道:“阿九,那名送飯的童子亦是不見蹤跡。我問了一下,那名童子前天便不知去向,也沒有人來送飯。”阿九聽到方伯元之言,身子一震,眉頭一挑,臉上已散的黑氣不知為何又重新聚集,雙目赤紅,身上氣息澎湃,右手握刀,緩緩起身道:“方伯元,你曾答應我什麼!”方伯元忽感一股壓力,竟是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心中暗暗驚訝,開口說道:“這幾天為了學院之事忙的是焦頭爛額,而且我已聽聞墨龍山一事,其門派遭此大劫,根本無法派人講學,我為另尋他人又是費了好些功夫,這兩日的確有些怠慢。”阿九麵色猙獰,長刀指向方伯元,“墨龍山乃是天劫,非我一人之力能扭轉!白潔失蹤卻是人禍,若是你能多來看她一次,說不定白潔就不會被孔學究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