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阿九氣息越來越弱,白潔兩眼含淚,心中焦急萬分,竭盡全力朝著西北跑去,本來足有一個時辰的腳程,竟是讓白潔縮短到不到半個時辰。來到輕煙所在地方,麵前竟是一片矮峰雪山群,眾雪山最高不過百丈之高,但數量極多,山中道路也是複雜混亂,若是不熟悉此處的人誤闖了進去定會迷失其中。白潔看了一眼快要消失的輕煙,也不顧前路凶險,一頭闖進這群山之中。山路崎嶇,輕煙隱隱,白潔本想憑借肉身力量直攀峰頂,尋找輕煙所在,但又恐山頂勁風暴雪,讓阿九受寒,傷勢雪上加霜,隻好沿著山腳一處一處的尋找。此地人跡罕至,終年積雪,大雪沒膝,白潔重重的腳步聲皆被這白雪吸收,周圍一片靜謐。
白潔因那仙桃肉體強橫,五覺也是靈敏了許多,原以為憑著自己的聽力能聽到點什麼,不想這大雪卻是成了最好的隔音牆,這山中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輕煙已是消散,白潔心中一陣急躁,轉頭看向阿九,見其嘴唇已是凍得發紫,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心中莫名升起一絲絕望,對著雪山大聲喊道:“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聲音雖如洪鍾一般,但大雪阻礙,竟是未傳出一裏。白潔見狀半跪在地,心灰意冷,腦中忽然顯現往日種種,“主人往日多次身陷險境,皆是泰然處之,我怎能被這普通的風雪打敗,如今主人性命全在我手,豈能忘了當日主人救命之恩!”思罷白潔站起身來,眼神堅毅,朝著山中深處走去,希望那燃起輕煙之人沒有走遠。
山中天氣不可揣度,剛剛還是萬裏晴空,眨眼間卻又烏雲密布,狂風大作起來。鵝毛大雪降下,白潔擔心阿九受寒,又是將身上輕裘脫下,蓋在阿九身上,自己隻穿著一件內衣,行走在風雪之間。走了數裏,風雪忽然暴起,阻擋白潔腳步,白潔心中一沉,知道無法再前進,四下望去,希望能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息一下,等風雪過了再出來。許是上天眷顧,大風將不遠處的山腰間一團積雪吹開,露出小半個洞口,白潔見狀急忙走上前,一拳將洞口積雪打碎,將洞口完全露了出來,鑽入洞穴之中,發現洞穴雖然不大,但也能讓二人安身。白潔小心翼翼的將阿九靠在洞壁上,坐在其身旁,用手搓著阿九的手,輕聲喚道:“主人,你醒醒啊。主人,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白潔再睜開眼時,洞外的大雪早已停了,見阿九臉色更白,白潔心中一驚,急忙探了探鼻息,感到還有微弱氣息進出,白潔輕輕籲了一口氣。洞外雪停,事不宜遲,白潔剛要背起阿九,忽然感到地麵一陣晃動,白潔心中一緊,怕是山中雪崩阻擋了道路,把阿九放好,自己先出山洞看看情況。白潔出了洞口,未見雪崩,卻是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隻見不可計數的白色斑鹿正沿著山道奪路狂奔,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它們。群鹿奔命,整個山群隨之震動,白潔不過才出來片刻,遠處幾座高山已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雪崩,所幸白潔所選山峰不高,積雪不多,不過掉了些零星雪花而已。白潔看著雪崩的山峰微微皺眉,怕那生煙之人因雪崩而離去,轉身想要背著阿九離開,還未走進洞穴,忽聽得身後吼聲連連,轉頭看去,原來那追逐白鹿的竟是五六頭身形龐大的白色巨熊。那白熊見一隻落單白鹿,身子一躍,如山壓來,那小鹿速度不夠,未能躲過白熊龐大身軀,一下被壓成了肉餅,白熊站起身來,兩口便將小鹿連骨帶肉囫圇吞下。白潔見狀沒有理會,弱肉強食,天經地義,自然之景也,轉身走向洞穴。
還未進洞,忽然一道陰影壓來,白潔心中一驚,手上卻是不慢,纖腰一扭,掄拳便打,一拳打在飛來白熊的腹部,那白熊慘嚎一聲,倒飛出去,而白潔嘴角微動,收起拳頭,背著身後,出拳的右手竟是腫了半寸。白潔自從吃了仙桃,力氣大增,每日便和那桃花源中的朱厭嬉戲打鬧,那朱厭一身銅皮鐵骨,起初白潔也是處處吃虧,但經過時間磨打,一雙肉拳和朱厭打起來也是不落下風,沒有想到這白熊皮膚竟是比那朱厭還要硬上幾分。白潔見白熊不再追擊白鹿,反倒將自己團團圍住,鼻子不是抽動,口水橫流,似是對洞裏之人特別感興趣。白潔見狀臉色一沉,怒睜雙眼,大聲喝道:“孽畜還不滾開!若是膽敢靠近,拳不留命!”那白熊聞聲不為所動,隻是上前逼近,白潔因要護住洞口,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死死盯著眾熊動作。
其中一隻白熊再也無法忍耐洞中香氣,一聲大吼,朝著白潔衝了過來。這白熊少說也有三四噸重,跑將過來,宛如一輛****戰車,勢不可擋。白潔心生死誌,定要護阿九周全,一聲輕喝,高高躍起,雙拳齊出,打向白熊腦袋。那白熊仗著自己一身銅皮鐵骨,想要硬拚,不料雙拳打下,巨力襲來,隻聽得轟隆一聲,血花四濺,一雙肉拳竟是將白熊打得趴在地上。白潔不管手上皮破見血,一拳一拳的用力揮出,狠狠打在白熊那如車輪大小的腦殼上,一拳接著一拳,如瘋入魔般不知停歇,不知打了多久,白熊屍體早已涼透,眼中紅潮褪去,白潔這才清醒過來,抬起頭,惡狠狠的望向其他白熊。幾隻白熊見到白潔如此瘋態皆是向後退去,一隻比其他白熊要大上許多的巨熊輕聲連吼,眾熊聞聲隨之應和,吼聲不斷,退去的腳步也是停了下來。白潔雖是有些脫力,但不想被白熊看出自己頹勢,依舊挺直了身子,麵色不屑的看著眾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