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仍還在夏季,水塘中還殘留一池敗荷,昔日的粉嫣不在,留下的,唯有餘香。但是,悲傷的秋色已經開始在樹梢上蔓延,半青不黃的梧桐葉帶著一份倔強,和不甘,在寂寥的北風的騷擾下,漫天飛舞。月色朦朧,星星貌似在偷偷哭泣,在深邃的夜空的眸子中,顯得那麼無助,那麼遙遠。
而我,19的我,卻失去了天空的顏色,因為生命是那麼脆弱。
外婆死了。。
不知道該從哪兒講起,我沒有父母,更確切的說,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在那裏。在我朦朧的記憶之中,一直是外婆照顧我。外婆愛我,一直愛我,她對我傾注所有的愛,她怕我被別人受欺負,她總是細心的接送我上下學,一直一直······
我把所有的依賴,都給了外婆,所有的,超出生命。
可是,看著外婆日夜的衰老,一天天病重,身體一天天瘦削,可笑的是,我卻無能為力。
終於,外婆······在星光慘淡的那個夜晚,飛向天國。
“念止雨小姐,我很抱歉,我們完全查不出您的外婆的病因。”
“什麼!**狗娘養的,”我一把抓緊那醫生的衣領,“都弄成這個樣子了,你們,竟然找不出病因。笑話,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說著,我更拽緊了他的衣服。靠,這些個白衣禽獸,隻知道賣藥,卻不知道治病。
許是我猙獰的樣子嚇壞了他,他的身子猶如風中的一片樹葉,瑟瑟發抖。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大勁,硬是把這1米8幾的大小夥給拉趴下。
“國際上有很多令醫學界無法解釋的病症,你外婆也······許就是,哎哎,別打了,痛!!!”他唯唯諾諾道。
“放狗屁!”
“可是該檢查的我們也檢查了,該看的我們也看了,不該看的也······沒看。總之,我們是盡力,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行!我外婆經不起你們折騰,要麼治好病,要麼,我明天滿大街投訴你們醫院,說你們見死不救!!!”
旁邊一大群醫生,護士,都被我給震暈了,怕是從來沒碰到過我這樣的,好像潑婦罵街。
“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一為禿了毛的大叔醫生禮貌問我。
“止雨小姐,我是個來自浙江偏遠小鎮的人,我們那裏有一種說法,象你外婆這樣的,怕是被鬼上身了吧。”大叔很認真的看著我說。
“什麼跟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你是醫生啊,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個半仙呢!鬼附身,虧你想的出來。”
“小姐!”,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我,“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我雖然是個科學工作者,但從小到大的見聞讓我不得不相信。”
“你知道嗎,你外婆其實根本就沒病!!!”
“這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外婆這一臉病態,身體垮掉到完全不能動彈,這,怎麼可能,你······你······騙人吧?”
這大叔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似的,“這病,外表麵黃肌瘦,一臉病態,可是經過檢查,卻一點毛病都沒有,完全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他看了我一眼,“我們家鄉對這種令人無法解釋的病,村裏的老人都把它叫做鬼附身,像你外婆的情形,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你胡說······”我發狠的說,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卻大顆大顆往下掉。
“信不信由你,我也隻是說說。”
我用手狠狠抹去那不甘的眼淚,一把打開們,跑了出去。身後漸漸模糊了大叔埋怨的聲音,“小姐,也該把住院費給結了吧!!!”
我一個人,在醫院寂靜的走廊,看著夕陽漸漸落下,一時無語······
我沒有錢,雖然我已經死命在打工賺錢了,可是即使我再怎麼努力,還是不夠這高昂的醫藥費。
現下,隻能去求他了。
我打開手機,屏幕上有我和他昔日那美好的笑顏,是什麼時候讓我們彼此分開的呢。
好像是我外婆倒下的時候,我向他借錢開始的。因為住院費的高昂,我即使再多打幾份工,再死皮賴臉提前預支,可也還不夠填那費用的大洞。不得已,我隻能向他伸手要錢,多麼可笑,隻是因為那區區幾百元的借款,我低聲下氣的去求他,換來的卻是他幾近嘲諷的口氣和他那虛幻的惡魔般的真實。
他是個富二代,整天整日隻知道玩賽車,他的性格就如同那馳騁賽道的賽車一般,驕傲霸氣而又冷漠。也許是這種外表的氣質吸引了,可是到頭來,一切不過是我的臆想罷了。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你狠,我更狠。
“原來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錢啊。才沒幾天,就伸手要錢,你要不要臉。嘿嘿,不過嘛······你這麼好的姿色,隻有你滿足我,也許我一開心,就賞你幾張~~”他帶著那種我不熟悉的陌生的氣息迫近我,英俊的臉龐扭曲得讓我發寒。我不甘心,明明一開始是他來糾纏我的,怎麼說來,到是我的事了,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