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公子,您這腹中孩子……真的不要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昏暗的室內響起。
“我是公子了,還怎麼要這孩子。拿掉,拿掉!”另外一個有些低沉,雌雄難辨的聲音說道,說完往榻上一趟,雙腿分開。
“可是畢竟您是女兒身,女子總是要有個孩子的。”
“五媽,別開玩笑了。我連這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還怎麼要?再說了,我現在是宮家大小姐,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倘若這孩子出現,我如何解釋一切?”躺在床上的宮淩看著天花板,回想起兩個月前那一場鬧劇就想掐死自己!
還有,哪個殺千刀的竟然趁自己酒醉的時候把自己辦了,要是以後真的找出真凶,她宮淩發誓一定要剝了那個男人的皮!
她鏡樓樓主淩大公子的身子也有人敢碰,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病得膽都腫了還是也被人灌暈瞎了眼!
“哎,真是造孽啊。”五媽低歎一聲,叮叮當當的拿出一連串的工具,有刀子,有鉗子,有剪子,有大小不一的銀針,滿滿的擺了一桌子,準備動手。
“五媽,需要這麼多工具?”宮淩半撐起身子,眼睛看著昏暗密室內閃閃發光的一排工具。
“當然需要。首先需要用手伸進去找到孩子,然後用這鉗子把他掏出來,出來的時候已經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如果還掏不幹淨,就要用這勺子狀的工具進去刮幹淨,屆時會劇痛難忍。如果運氣不好,傷口較大,需要這些針線縫合傷口……”五媽蒼老的聲音緩緩訴說著種種令人膽寒的話,說得宮淩將腿都合攏了起來。
“隻有這一個法子?”宮淩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
“是的。淩公子,我們準備開始吧。”
“慢,慢著!容……容本公子好好想想。”宮淩說完一咕嚕的爬了起來,飛也似得逃出了密室,隻留下五媽一臉笑意。
她剛才故意將事情說得非常誇張,主要也是想留住這個孩子。
“大小姐啊,你畢竟還年輕……”
宮淩煩躁的大字型躺在床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自己的貼身丫鬟小玉走進來說道:“大小姐,大夫人請你到大堂。”
大夫人?
這倒奇怪了,宮淩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了,現在為何突然要她去大堂?
帶著種種疑惑,宮淩來到了大堂。
此刻大堂之中坐在好幾人,正首位分別是她的父親宮明傑和他的第二位老婆廉息玉,兩邊分別端坐著兩個妙齡少女,長得如花似玉,嬌俏可人。分別是她的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宮淳和宮敏。
宮明傑官居禮部郎中,從四品,在這京城官位內算是勉強可以上朝的官職,不大不小,卻由於沒有什麼背景,官做的如履薄冰,維持得很是辛苦。
宮淩的母親很早之前因為得過一場癆病而被人避而遠之,就算後來痊愈,這個宮明傑也以癆病可能傳染,對她不理不睬,最後她的母親江氏傷心搬出宮家大宅,搬入了宅內偏僻的佛堂,靜心佛禮,不問世事了。
而江氏隱居,廉息玉成為掌家夫人,在家裏很有話語權,處處針對當時還很年幼的宮淩,讓她受過很多苦。
由於年幼,宮淩隻有默默忍受。
宮淩為了躲避這個廉息玉,也越來越不願意出這閨門,這樣倒也相安無事了好幾年。
“拜見爹爹。”宮淩進入大堂,微微行了禮。
“哼!真是在房裏麵待傻了,見到娘親也不行禮!”旁邊宮淳的冷哼之聲溢出,杏花眼中盡是蔑視和惱怒。
此時的宮淩蒙著麵紗,眼神卻淡淡掃過宮淳一眼,卻看得宮淳渾身一顫。
因為她感覺到宮淩的眼神雖然平淡,但卻有一股讓人膽寒的力量,就如自己墜入冰窖,全身毛孔因為冰冷而擴張開來。
“娘親?我清楚的記得我的娘親在佛堂清修,這裏哪裏有我的娘親需要跪拜?”宮淩冷哼一聲,輕聲說道。
此話一出,宮明傑臉色微變,而廉息玉卻笑得燦爛,隻是那笑容裏麵隱瞞狠厲,心中早已經洶湧澎湃!
現在讓你逞口舌之快,過幾天我要讓你受盡折磨!
“放肆!娘親是宮家大夫人,也算得上你的娘親!”宮淳氣的站了起來,指著宮淩就是大聲辱罵。
“淳兒,坐下。我們心胸寬廣不予之計較。”廉息玉端坐正文,妝容精致,看得出極會保養。她笑著繼續說道:“我們今天要你出來是要通知你一聲,你要出嫁了,這幾天好好準備,打點好自己的東西,嫁出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