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騙人!”
“我騙你這小鬼東西幹什麼……”晏塵悠悠抬起頭,自言自語,“都已經出來八天了,既然乞山族舍不得這凍頂金蓮,那我在這裏呆著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先回帝都再說。”
思畢,晏塵說道:“桑托婭,我家裏還有別的事情,要先回去一趟,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替我培養這凍頂雪蓮吧,也許下一次我再回來,說不定你就已經培育成金蓮了。”
“啊?你這麼快就要走?”桑托婭這幾日跟晏塵處在一起,每天聽他說那些稀奇好玩的事情,已經有點舍不得放他離開。
“嗯,我要是再不回去,我家裏人也會著急的,我不想把事情弄太大。”晏塵老實說道。
桑托婭低下頭,“哦,那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再來啊?”
“有空就來。”晏塵隨口說道,“我去跟族長道個別。”
晏塵打定主意放棄了赤瞳鼇獸背上的凍頂金蓮,畢竟這不是造化金蓮,或許藥效不足以治愈自己的怪病。
老族長的家在一處小山穀中,晏塵還未走進,就聽到屋內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晏塵眉頭一皺,聽出了是族長與聖姑的聲音,晏塵本不願偷聽別人吵架,但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頓時留上了心。
隻聽聖姑說道:“晏塵一身毫無修為,怎能擔任複興大事?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看他吃穿講究,又是來自帝都,這樣的官家子弟,絕不可靠!”
老族長爭論道:“可辟天武帝的讖言卻無不應驗在他的身上,身穿金甲,從雲而落,降獸采蓮,除了他,還能有誰?”
聖姑道:“辟天武帝的讖言代代相傳,每一代隻有族長與聖姑才知道,經過近千年的口述相傳,難免其中有誤……”
老族長頓時大怒,“采籬,你身為我乞山族的聖姑,竟敢質疑辟天武帝的讖言?”
聖姑忙道:“我隻是說讖言在流傳過程中可能會有誤傳,我可沒說辟天武帝的壞話!老桑啊,這晏塵到底是不是讖言中所說的那人,還要多留意觀察才是,而且就算他是,我看他也未必誠心幫我們,這件事情還是謹慎些好,我們乞山族都已經等了近千年,怎麼這會就坐不住了?”
老族長一聲歎息,旋即屋內陷入了沉默。
晏塵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讖言是什麼,但晏塵也明白了一些線索,看來有一個辟天武帝的人,在千百年前就看中了自己,想要自己為他幹一件什麼事。
而聽聖姑與族長的對話,似乎這一件事情不太輕鬆,否則也不會等上近千年了,像這樣的麻煩事情,晏塵是絕對不會沾惹的,別狐狸沒打到,反而惹上了一身騷。
“誰!”
忽然屋內爆出了聖姑的厲喝,旋即一道烏光閃過,晏塵還未反應過來,聖姑的身影就已經閃掠到了晏塵的麵前,一張幹枯猶如樹皮的老手按在了晏塵的肩膀上。
“這個……聖姑前輩,是我,我是來跟老族長告別的。”晏塵隻是稍稍驚慌了一下,旋即鎮定了下來。
“你呆在外麵多久了?”聖姑厲聲問道,無根枯瘦卻有力的手指絲毫不鬆。
晏塵故作驚奇,道:“我剛剛才來,聖姑不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才出來的嗎?”
老族長趕緊走了過來,抓住了聖姑的手,連使眼色,“別衝動,嚇到了我們的客人。”
聖姑這才鬆開手,疑道:“你說,你是來告別的?”
晏塵道:“是,我從家中偷跑出來已經快一個月了,我爹娘肯定很擔心我,我要先回家一趟。”
晏塵故意增加了出門的天數,好讓對方無法拒絕,果然老族長一聽,便道:“那是有些時日了,不過你回去了,什麼時候再過來?”
晏塵一聽心中直罵,老東西舍不得給我金蓮,還想讓我回來?也不知道你們讖言裏說得什麼破事,我可不想再往火坑裏跳了。
不過晏塵心裏想著,嘴上卻是另外一套說辭,“應該很快,我讓桑托婭幫我培育金蓮,也許下個月就能養成,到時我自然會來的。”
“下個月……唔,那好吧,既然你家中親人掛念,我們也就不多挽留了。”老族長點了點頭。
晏塵腳下火焰浮動,身子緩緩升上了天空,看得老族長與聖姑兩眼都瞪直了,晏塵笑道:“兩位,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