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坐上車的卻是權璟瑜。
所以他最後時刻豁出性命,良心發現,極力的保護無辜的權璟瑜。
但盡管他沒能對權璟瑜的父親出手,可那個男人還是遭遇了車禍,失去了父親和母親還有弟弟,他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他用衷心守護替代埋藏在內心的罪惡感,一直照顧在權璟瑜的身邊。
他會對權敏延那麼好,也是因為他想要給權璟瑜最後一個至親的人。
隻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的最後,權璟瑜會遇見岑鎧紳的女兒,他沒有勇氣告訴他,岑鎧紳並不是害死他們一家的凶手,他以為權璟瑜終究不會對岑惜動真情,可結果卻是……
鬱澤演一直都很擔心權璟瑜和岑惜結婚是為了報複岑家,但是他沒有,所以他很僥幸的抱著一絲希望,隻要他們幸福恩愛下去,那麼這個秘密,永遠都不會被人知道……
岑惜的死打破了一切,他以為權璟瑜傷心過後會過上正常的日子,他會接受一直愛慕他的權敏延。
但一個長得和岑惜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又攪亂了一切。
那張臉對他來說就是個噩夢。
提醒著他,真正對權家犯下大錯的人是他。
所以他為難亞希,不希望權璟瑜和亞希有任何糾葛。
可是他越是這麼希望,事態越是朝著他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岑惜竟然死而複生,還產下了屬於她和權璟瑜的孩子。
他們複合並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迫害岑惜的幕後凶手!
他不是不知道權宗頏和權敏延見過麵,他隻是無顏告訴那個心中滿是仇恨的孩子,他才是始作俑者。
他害怕權宗頏不認他,他害怕他會破壞那個女人在權璟瑜心裏的模樣。
所以他私心的放縱了權宗頏對岑家施詩報複。
他以為權璟瑜會包庇權宗頏,在愛情和親情之間,他一定會選擇保護弟弟,但是他等來的結果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送入監獄。
他恨不了任何人,因為真正該被譴責的就是他自己!
是他害了權宗頏,他本該快樂的在權璟瑜的身邊和他的兄長一起長大。
“是我對不起權家。”
鬱澤演從座位上滑落,堂堂七尺男兒在權璟瑜的跟前跪下。
他痛苦的以贖罪者的姿態闡述自己有多悔恨。
如果眼淚可以解決問題,如果眼淚可以挽回宗頏犯下的錯誤。
“明天我會和小惜見麵,你真正該謝罪的人是她。”
權璟瑜沒有對他動粗,甚至沒有謾罵他一句話。
鬱澤演不知道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要他親口向岑惜謝罪,那麼他希望他親口告訴她真相,包括他母親和他出軌的那一段嗎?
岑惜和鬱澤演的見麵不會是很愉快的。
對於他懺悔的告白就像一個諷刺的笑話,然而關於他和權璟瑜母親出軌的一段卻讓岑惜痛到心裏。
他大可以不必告訴她這些,他會說絕對是權璟瑜的命令。
“他現在……還好嗎?”
岑惜知道真相後沒有歇斯底裏的責罵鬱澤演的自私,而是突兀的問了這個。
鬱澤演聽得明白她話中的“他”是指的誰。
“少爺是無辜的,這件事,從始至終,他都是最愛你最保護你的那一個人。”
鬱澤演動容的說,對上岑惜的眼睛時,是她狠狠的一眸。
凶狠的神色是針對他的,因為他是個罪人,沒資格在她跟前擺出宅心仁厚的姿態。
她的確知道權璟瑜是無辜的,現在知道了真相就更加明白自己對他是有多絕情。
可是現在她該怎麼做?
真相大白,原諒並接受他嗎?
不,終究對哥哥下了狠手的人還在他們中間。
“鬱澤演,就因為你的自私,你害了自己的兒子,還害慘了我們岑家一家,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一筆勾銷?”
岑惜眼神犀利冰冷。
鬱澤演早就預料到她不會接受他的懺悔。
“可以的話,我希望坐牢的是我。”
鬱澤演的懺悔不管是真是假,岑惜都知道她並不能奈他如何,如果讓他道出當年的真相,那隻會讓權璟瑜更受傷害。
他最保護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卻因為她,他不得不一次次為她傷害他們。
鬱澤演和他母親的醜聞絕對不能被公開在媒體上。
岑惜離開座位前,警告了鬱澤演,如果他還有一點點良心就該對此從此緘默。
回程的公車上,岑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車窗上,劈裏啪啦的就像是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