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平市是華南省的地級市,近些年來隨著城市化的推進,無數個城中村被推倒,到處都可以見到新興的工地,整個石平市一副熱火朝天的好氣派,儼然已經是華南省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中梁建設集團的一處工地上,工人們如同螞蟻一般扛著沙袋鐵條行走在鋼筋混凝的建築物上,不時還傳來幾聲工頭大聲的嗬斥。
“李哥,你寶貝兒子來了!”一個黝黑樸實的漢子看見工地門口的人影大聲叫道。
工地裏,一個頭戴安全帽臉上皺紋猶如溝壑般的中年男子轉頭看向大門口。
那裏正站著一名穿著石平市三中校服的學生,額頭上的汗跡順著兩頰的擦傷往下流,滿臉焦躁的往工地裏張望,焦急的等著誰。
被喚作李哥的工地工頭叫李強,本來是一個樸實的鄉下農民,後來憑著在中梁當主管的小舅子當上了這裏的工頭。
李強為人憨厚和善,和手下同吃同睡同出力,是個標準的老好人,大家夥兒都敬重他,叫他一聲李哥。
一向溫和的李強看到自己的兒子這幅摸樣,怒氣衝衝的揪著兒子的耳朵大聲嗬斥道:“臭小子,是不是又打架了?”
也難怪李強這麼生氣,他原先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這輩子吃夠了沒有文化的苦頭。托爺爺告奶奶的將李文送進了市三中,就是為了將來兒子能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可李文太不爭氣!他是李強唯一的兒子,媽媽又死的早,平時沒空管教他,沒成想一不留神臭小子就養成了打架鬥毆的爛根子。
要不是他小舅子在市三中還有幾分薄麵,恐怕李文早就被開除了。
李文剛滿16歲,此時被李強揪著耳朵也不敢嘴硬,隻能委屈的解釋道:“哎喲!爸你輕點,這回可真不是我的錯,我回頭再跟你說。飛飛哥在哪裏?快讓他跟我走,晚了三子沒準就要被廢了!”
李強聽到三子出事兒了,臉色也是一變,李文口中的三子正是他小舅子的兒子邱桑,同樣也是市三中的學生。
在他眼裏,小舅子可是一個大能人,他能夠做到現在的工頭,多虧了他小舅子,要是他兒子有什麼好歹……”
李強也是一個冷靜的人,心急之下也管不了問清緣由了,轉頭就將還在搬磚的林飛給叫了過來。
很快,一個身高一米八,身穿黑色背心,雙手帶著破舊白色手套的年輕男子就過來了。
林飛皮膚黝黑,身體壯碩,最有特色的是他的一雙濃黑眉毛,每一次皺眉都像是兩把尖刀對斬一下,顯得英氣勃勃。
“李叔什麼事?”林飛看見李文就知道了這小子肯定是來找他去幫架了,不過當著別人家長的麵他也不好直說,免得李哥誤會他帶壞自家孩子。
“小飛,你快跟小文去幫忙,我隨後就到。”李強快語連珠,塞給林飛幾張人民幣轉身就跑向一邊的簡陋棚屋,火急火燎的聯係小舅子邱遠,這種打架鬥毆的惡劣事情沒準會被學校開除,他也隻好打電話給邱遠希望他順便幫幫自己的兒子。
此時林飛已經和李文坐上了開往三中的出租車,畢竟三中雖然不遠但也有幾公裏的距離,看李文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狂踩自行車過來的,要是等兩人一來一回過去,沒準黃花菜都涼了。
“說吧,又怎麼了?”坐在出租車上,林飛沉住氣低聲問道,還未滿十八歲的他此時已經有了一種成年人的沉穩氣息,格外的讓人有安全感,當然按照李文的說法就是飛飛哥王霸之氣雄渾,是他們天生的老大。
李文此時也已經平靜下來,甚至帶著微微的興奮,道:“還不是李樹偉那個混蛋,一個新入生這麼囂張,竟然敢聲稱飛飛哥你隻是一個紙老虎,他兩拳就能夠撂倒你,三子氣不過才和他們吵起來的。”
說著李文還繪聲繪色的模仿起來李樹偉的吊樣子,而後滿眼帶著星星看著林飛期待道:“飛飛哥,你說是不是該教訓他一下?”
林飛苦笑,李文這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有點屁事兒就報自己的名號,鬧的三中人人都知道他有一個叫飛飛哥的社會大哥。
對此林飛隻能無奈搖頭:“當初就跟你說了,李叔賺點錢不容易要你好好學習,怎麼現在又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李樹偉什麼來頭,怎麼剛入校就刻意找上我來了?”林飛雖然也才十七歲,但心思縝密,總覺的有點不對勁,說起話來也老氣橫秋,更是顯得一代江湖大哥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