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眾人如何,問話的那位老人饒有興趣的感歎道:“道人所言讓老朽憾然,遙想吾華發青綸之時,年幼無知,偏好那些華麗辭藻,不及先生遠矣。”
這謙虛之言,讓道純有些意外,眼睛不禁細細打量起眼前這位老人,卻見老人一身素色布衫,銀發童顏,一枚碧玉環將銀發束起,隨意搭在身後,落落大方的坐在離國王最近的一桌席宴上,顯然地位不低,還有一位清秀的小官人靜靜立在老人一側,官人眼眸轉動,憑空多了一絲狡黠之色。
道純道:“不知老先生是?”
不等老人做答,立在一旁的清秀官人俏目一橫道:“我家先生乃國王蒙師,是太師大人,你這道人好生無禮,怎可不拜前輩。”
“失禮,不過在下陋聞,有誌不在年高,三人行必有我師,何來敬拜之說?”
“你~你,好生無力。”小官人還未自己的突然襲擊而得意,聽到這番言論,立刻喉嚨一噎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何人之言。”
“貧道自幼懂禮,神書天授!”
“哈哈,好一個三人行必有我師,小友深諳遊學之理。”老人卻有些意外,嘴裏將這蘊裏之言念叨一番,立刻大聲笑道:“小友果然是見識廣博之人,怪不得三位國師都鬥你不過,本該如此,哈哈本該如此。”
聽到太師對道人評價如此之高,一旁席宴上一些埋頭吃酒,不以為然的此時不禁齊齊向坐在上首的幾人望去,上首席宴不多,僅有兩三桌而已,道純作為一國之師,自然也在其列。
天竺國聞言笑道:“國師好心胸,來讓我們舉杯,為國師餞禮。”
“請~”眾人呼和。
道純也是起身舉杯:“承蒙諸位抬愛。”
喝完酒,那年輕官人就像瞄上了道純一樣,繼續發難道:“聽聞國師欲在我天竺國立教布道?”
道純答道:“在下正有此意,此行也有求陛下詔旨之意。”
年輕官人嘴角偷偷一扯道:“想在我泱泱佛國傳教,可得有些許本是才行,況且你想借助陛下之力,若是窩囊草包,豈不是丟了陛下臉麵,萬萬不可。”
“奧,官人有何見教?”道純知道肉戲來了,傳道之路不可能一帆風順。
“素聞南蟾部州大國周,盛行音律之道,不才在下欲向先生討教一番,先生可敢應戰,若是先生能用音樂蟄伏在下,想來陛下定會為先生打開方便之門。”小官人口氣不小,離座而出,走到道純跟前,明眸一瞪,一臉躍躍欲試之色。
麵對眼前咄咄逼人之勢,倩兒卻莫名的著急起來,忍不住道:“小官人何不換個比法,我家夫君自有熟讀經義,敬天禮地,卻不曾修習過音律。”到此時,她已經病急亂投醫了,想到當日小姐與夫君的辯論,便忍不住胡謅引導一番。
小官人蔑視一笑道:“奧?嗬嗬,原來名震皇城的國師是一個粗俗之人,讓人好生失望,哎,也罷,你確定比試經義?”
麵對殿內眾人懷疑的目光,道純心中卻另有計較,鼻尖幽香浮動,竟然有一絲熟悉的味道,腦海靈光一閃,這位小官人體香竟與轎攆類似。
想到這裏,道純樂嗬嗬道:“比試音律有何不可,在下應戰便是,就是不知道小官人所言,陛下與百官是否認同”說話的同時,他不禁朝四周眾人望去,最後在天竺國國王閃躲尷尬的臉上停了下來。
到了這一步,國王也是無法道:“這位公子所言在理,就依此法比試吧。”
聞言,百官看向道純的眼光中,不禁的齊齊帶上憐憫之色,心中更是一個個冷汗直冒,玉音公主樂理通玄,陛下這是誠心要為難這位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