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沃夫正猶疑間,地元天師興高采烈地回來了,衝著段天明笑道:“少爺果然厲害,那男子和女司機又回去了,不過看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很親密的樣子,有戲!”
“嗯,不錯!”段天明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段天明又補充道:“我說的‘不錯’,是你對我的這個‘少爺’的稱呼不錯。宗裏一幫老頭老太太老是天尊天尊的亂叫,被外人聽了還以為我是什麼邪教組織的頭目。嗬嗬,至於那名男子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就不必操心了。”
事實上,段天明還有一點沒說。
按照段天明改運後的推算,那名男子應該不會和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司機結婚,但他未來的老婆一定和這名女司機有關係,而且其契機就是那塊手表。
正常情況發展的話,如果段天明不改動火車內的靈氣含量,車廂內的絕大部分昏昏欲睡的乘客就不會在晚上睡得那麼死,眼鏡男的手表也不會在沒有覺察的情況下被偷。如果小偷沒有偷到手表,可能會找其他人作案,可能會被發現,也可能會變動犯罪路線,總之可能性很多,出站後也未必能恰巧遇到那位女司機,命運路線和時間一旦發生改變,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如果不是小偷出站後賊心又起,坐上女司機開的那輛的士的乘客就不會是眼鏡男,女司機和眼鏡男就不會認識,更不會熟絡起來,那塊手表也不會轉移道女司機手中。
雖然段天明隻能大致推斷出結果,至於中間的具體細節並不了解,但是,他其實也不用了解,因為他隻要知道,利用小偷這個外圍條件將眼鏡男的命運陣法稍微修改了一下之後,一個月後眼鏡男會遇到自己一生中第二任妻子。
事實上,那名眼鏡男的命運確實按照段天明推算好的結果走了下去。眼鏡男後來得知,其實自己根本無法出家,即使辦齊了所有手續和證件也無法出家,因為佛教對想要出家的人有一條最硬性的要求,那就是必須無婚姻關係者,至少不是因為私人感情問題出家才行,而眼鏡男出家的原因恰恰是因為自己的妻子離去。
所謂六根不淨,眼鏡男無法出家之下,出於贖罪的心理,隻好在少林寺附近租了間房子住著,整天吃齋念佛、不問世事,而那名女司機卻是一位極為熱心的人,沒事就跑到山上去看他。這麼一來二去,漸漸對眼鏡男的人品有所了解。
眼鏡男突然間回到一個人生活的狀況讓他很不適應,這點從段天明先前在火車上的細節觀察就能說明這一點,所以在一次談話中,對生活品質有一定要求的他無意向女司機透露了自己想找個保姆或者鍾點工幫忙做點家務。
現在像眼鏡男這麼癡情、有錢、人品好的男人已經很少了,於是女司機就將自己的一個從農村來的遠房侄女介紹給眼睛男當保姆。一來,熱心的女司機不忍看到眼鏡男整天頹廢的樣子,想找個貼心人照顧他;二來,那位遠房侄女沒文化、沒特長,能找份賺錢的工作已經不易,看眼鏡男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壞人,這份差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剛剛喪妻的眼鏡男自然不會考慮感情之事,但有趣的是,女司機的遠房侄女長得還算清秀,思想單純,當了一段時間的保姆後,漸漸對眼鏡男產生了一絲情感。而眼鏡男也覺得這女子比較新奇,比起城市小資女單純可愛得多,又賢惠,所以也漸漸產生了一絲好感。
本來,眼鏡男也不是什麼花心之人,但因為喪妻之痛,心靈上急需有一個人經常在身邊照顧痛、安慰他,那侄女恰恰扮演了這個角色。
而真正讓兩人捅破那層窗戶紙的契機,就是那塊前妻送眼鏡男的手表。手表本來被小偷偷去,卻陰差陽錯到了女司機手裏,後來又順手將手表送給了她的侄女,以便做保姆時掌握時間。
當眼鏡男看到對方手中帶著的那塊手表居然是自己前妻送的那塊之後,他頓時迷信這是冥冥上蒼早已安排好的命運,是他前妻找了個接替人幫她照顧自己,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要說起來,段天明並沒有刻意地去扭轉什麼,隻是觸發了命運中的一個契機點,就像給一輛前進的火車進行變軌一樣,雖然還是向前行進,但與先前的命運軌跡越來越遠,外圍條件幾乎全部發生了改變,唯一不變的就是陣眼中的命主。
這些細節方麵的事,段天明和地元天師都無法得知了,段天明隻簡單地跟地元天師講解了這其中的原理,告訴他隻要注意細節,就能輕易地改變命運陣法,即使完全兩個不相幹的事情,最終也能產生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