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揚兩眼放光、歡呼雀躍的模樣,吳穎不免有些詫異地輕步走過來,饒有興致地看了張揚一眼笑道:“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周倉看到吳英過來,知道自己該閃了,於是笑著向張揚和吳穎一拱手:“師父,師母,周倉告退了!”
周倉說完不等吳穎紅著臉拿腳踢他,就忍著笑一屁股跳開遠去了。
但還沒等他跳遠,就聽見張揚喊住他:“飛豪(周倉的字),別急著走,這件事需要你幫忙!”
周倉“啊”了一聲,看著張揚不想開玩笑的樣子,這才瞥了一眼麵色馥鬱些許羞澀的吳穎,慢吞吞地走過來,幹笑兩聲道:“師父吩咐,周倉定將竭盡全力。”
於是三人就同行到了張揚的中軍大帳,張揚又讓人叫來徐厚廖化等人,開始討論對敵策略。
張揚見人到齊了,直接說道:“雄關難越,直接攻城是最不可取的做法,不僅白白折損將士性命,而且短時日內很難攻破。加上如今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城牆又硬又滑,梯子搭在城上很容易就被借力推倒掀翻——這種天氣,攻城難上加難!”
幾人都麵露沉鬱之色,瞥了一眼吳穎,張揚聲音一頓,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必須直取用別的途徑智取!”
“你有什麼主意?”吳穎見他盯著自己看,眉毛一挑問道。
張揚點點頭,胸有成竹地笑著說道:“不錯,我已經想到了對策。”
徐厚廖化幾人一聽,忙把目光注視著張揚,洗耳恭聽。
張揚也不賣關子:“千裏冰封,雄關上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這給華雄守關提供了方便,但對我們也不全是壞事,因為萬事都是辯證的。我們就用這場大雪營造的環境,來打一場奇襲攻堅戰。”
眾人都迷惑地看著張揚,張揚也不廢話,更不解釋,直接安排各自的任務了。
“徐厚!”
“末將在!”
“為你們影字營每個將士準備一身雪白的行頭……嗯,就像吳小姐這樣的!”
雖然徐厚世事洞察是個老狐狸,但此刻也是迷糊了,但還是看了一眼吳穎,起身應諾。而吳穎自顧看了自己一番,也是莫名其妙。
“飛豪!”
“末將在!”
“你學過墨家機關術,該會改裝袖箭短弩吧?”張揚看著周倉問道。
周倉沉思了一下,點點頭,張揚就說道:“改裝一批袖箭給影字營裝備上,三日內完成,有問題麼?”
周倉起身向張揚抱拳朗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張揚點點手示意他坐下,然後對廖化波秀說道:“到時需要你們配合影字營行動。”
二人毫不猶豫地起身,沉聲答道:“喏!”
吳穎見張揚忙著安排各自任務,而自己卻被晾在一旁,不免心裏有些滋味,在張揚稍一停歇時,抬起眼眉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我能幫著做什麼?”
張揚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被閑置無視讓她有些難受了,於是笑道:“你呀,到時候有的是仗打。為了避免消息泄露,我想等到一切準備妥貼了之後,再向孫堅陶謙攤牌,讓他們幫忙,一起攻下軒轅關!”
吳穎聽了張揚的話,不免眼神一黯,有些傷感地呢喃道:“消息泄露……原來我也沒資格知道……好吧,到時候你需要我,我帶著人馬來了就是……”
然後她緩緩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眾人一拱手:“吳穎告辭——”
張揚把她呢喃和眼眸中的落寞黯然都盡收眼底,心裏一酸,忙起身伸手喚道:“請留步!”
吳穎一怔,止住腳步轉過身目光有些清冷地凝視著他道:“何事?!”
張揚笑道:“別急著走,這個計劃的某些部分需要單獨向你交個底兒,你走了,我就要唱獨角戲嘍!”
燈下帳中,兩人相對盤坐,聽完張揚的具體計劃,吳穎一雙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滿是驚異地看著張揚道:“這也成?!”
張揚一攤手,盯著她笑道:“大雪無垠,利用這樣難得的自然環境用來作戰,有何不可?”
“到時候,借著黃昏的晦暗,我們發動一次佯攻,影字營就混在當中。然後在接近城門時,我們佯攻人馬撤退,而一身雪白的影字營就在徐厚的帶領下就地潛伏在兩側。如此晦暗的天色,再加上影字營的人體色跟雪地幾乎融為一體,又在軒轅關幾乎垂直的的城樓下,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
“可是——埋伏在城外,不還是進不去麼?”吳穎著急地問道。
張揚一麵笑著,一麵緩緩地把身體往她身邊挪:“別忘了,幾乎每天他們都開城門來偷襲的。我們不知道他們何時出來偷襲,但卻知道他們何時偷襲完回去。我們就等到他們偷襲完回城,城門大開時,我們的大路人馬就一路緊追偷襲人馬,而影字營卻陡然殺出,就算不能控製城門,也要讓城門亂戰成一團,一時關不上!而我們尾隨的大路人馬就利用這寶貴而短暫的時間,像洪水一樣,直接殺進去!”
吳穎又驚又喜地聽著張揚的話,細細想來倒不是沒有可行性,於是雙眼放光地看著他說道:“然後城門突然被破,加上半夜三更西涼軍大部都還在營中酣睡,在我們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中,必定全麵崩潰。屆時,我們一鼓作氣,利用我們近乎三倍於守軍的優勢兵力,一舉蕩平軒轅關內所有頑抗之敵!讓我們流盡了血,吃盡了苦頭,近一個月苦工不下的軒轅關,就此——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正月寒冬,被我們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