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望著一臉笑意的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悲喜之下讓他竟然有些控製不住感情,原來自己這麼在意她。
失態的張揚突然伸出了手,撫上了她的嬌顏。
吳娜一驚。慌忙紅著臉躲開了,又羞又怒道:“再敢放肆,看我不把你一腳從這裏踹下去,把你摔個半身不遂,讓你躺一輩子都起不來!”
“我不怕啊,隻要你願意伺候我一輩子,那就踹吧!”張揚嬉皮笑臉地張開雙臂,走上前去,一副“踹吧”的樣子。
吳娜這才想起,前些天他倆也說過類似的話,隻是兩人的話語對倒了而已。思及話裏別有深意的纏綿,吳娜不由地心兒一顫,悠悠地呢喃道:“你這個死鬼,若是我真的把你給踹殘了,你不罵我一輩子恨我一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吳將軍,劉先生,兩位早啊!”這時傳來曹宏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待望見吳娜張揚眼中的血絲,曹宏猜想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該是出兵的日子了,他吳家堡人馬還差那麼多,該是愁得一夜未眠吧。
曹宏心裏大快,滿麵春風地走上前去,一副我本不是惡人的樣子說道:“其實曹某人本無意與兩位為難,隻是兩位也知道你們的人馬是什麼德行,若是讓你吳家堡做了統領,就算滅了闕宣,那些老百姓不也要遭殃?所以啊,為了下邳的數十萬百姓著想,我隻能一再進言請求三軍易帥,隻是主公仁義不肯啊。我也隻能祈求你們犯錯,我好趁機打壓你們,讓你們知趣地交出位置……說到底,我們不都是為了討賊安民嘛,這都是公是公幹,絕不摻雜私人恩怨啦,還請兩位多多諒解,多多諒解,等到凱旋時,曹某人一定在府上擺下薄酒,親自向兩位賠罪!”
還沒等兩人說完,曹宏就一揮衣袖,哈哈笑著遠去了。
“找打——”張揚恨恨地對著曹宏的背影揮了一拳,吳娜一把攔住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日上三竿,陶謙一身官服,在一眾徐州高官的簇擁下立於徐州大營的城樓上,往西南而望,望著吳家堡最後一批人馬的到來。因為如論如何剿滅闕宣再也不能往後拖了,今日午時必須出發。
“姐夫,那個女子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今天是個好日子,臧林當然要到場,今天的主角可是他啊。
曹宏望了一眼一臉迷醉的臧林,曹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見到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這樣還怎麼為將。”
臧林掩飾地嘿嘿一笑,摸摸腦袋笑道:“不是沒見過,想問問嘛。”
曹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警告道:“這個女子你最好別惹她,不然你仙鵝肉沒吃到,倒是落了一頭鵝糞!”
“吳娜,如一,怎麼——”陶謙望了望頭頂的日頭,又看了看麵色沉鬱的張揚和吳娜,故意拖長了嗓音說道。
張揚要出麵,卻被吳娜一把攔住。吳娜麵無表情地走出來,向陶謙一抱拳朗聲道:“違了軍令,身為主帥自當受軍法處置,吳娜毫無怨言!”
“姐夫,她隻是個女子啊,怎麼也要挨軍棍打,不成!我要去說說!”臧林看著兩個壯漢提著軍法棍上來,忙道。
曹宏一把攔住他,沉聲道:“她不受罰,你怎麼上去取代她的位置!”
張揚拚了命地上去護住吳娜,像個潑皮似地吼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們吳家堡就算一個人不來,武的有她在,文的有我在,領著你們兩萬徐州兵,如何贏不了?!”
“放肆!將這個潑皮給我亂棍打出去!”曹宏站出來厲聲道。
“劉揚,快下去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練過武撐得住,你撐不住啊!”吳娜急得直跺腳,可是張揚卻脖子一哽,叫道:“這是什麼屁話,老子是男人,老子喜歡你,要保護你,怎麼了?你再厲害,也是女人,就該讓我站在你前麵!”
吳娜眼中閃過一絲淚花,淒然道:“若是憑我的本事,一個人打翻了他們獨自逃出去,誰能擋得住我。可是我不能隻顧我自己啊,我的兄弟,吳家堡的親人,我不能連累他們——快下去!我求你了!——”
而就在這時,那些義憤填膺就要上來鬧事的吳家堡兵,突然指著兵營外大叫道:“看,我們的人馬來了!”
眾人急忙一看,果真天邊一大群黑點狂奔而來,騎兵不下一千,步兵不下五千,可是那麵血紅的“吳”字大旗卻告訴所有人這是吳家堡的兵馬!
“這……”曹宏愣住了,張揚吳娜也愣住了,而徐州大營的吳家堡士兵和那些心中仰慕吳娜和張揚的粉絲們卻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
“廖化!”張揚望著走在最前麵駿馬上對他們揮手的廖化,驚呼出聲。
吳娜還如何不知這變故的前因後果,她深深地望著張揚:“你挽留了廖化,卻是挽救了我們所有人!”
張揚對她淡淡一笑:“我留下了廖化,可是當初卻是你留下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