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暗了下來,空曠的雪原上零星的飄撒著雪花。遠遠地傳來了陣陣狗吠聲。
“臭丫頭!**不想活了是吧?”越來越近有了火把的點點光亮。
一個看似隻有七八歲的女孩,被一個壯漢從路旁的雪堆後麵生生地給拽了出來,就像捉住一隻受傷的兔子。
女孩的衣服被撕破了一塊。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祈求。
“大爺們!求你們放了我哥哥吧!求您了!”女孩掙脫了壯漢的手臂,跪在
了一個祭祀模樣的人麵前。
“去你媽的!臭丫頭!
一隻沾滿冰雪的牛皮靴子朝女孩的後背踹去。
“住手!班瑞!”祭祀摘下了深黑的帽子。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頰,眉毛很長,留著斯文的胡須,一副智者模樣。
“是,大人。”壯漢笑得像一隻煮熟的雞。
“把她扶起來。”祭祀的聲音很和藹。每個音符裏都飽含著笑意。
“是。”叫班瑞的壯漢把女孩扶了起來。
“大人!大人,您能不能放了我哥哥!”女孩急切的祈求著。眼睛死死地望著不遠處的一匹矮馬上的少年。
好像是怕那少年逃跑,少年的腿和手都用繩子綁著。他被搭放在馬背上,肚子朝下,樣子像是已經昏過去了。
“那是你的哥哥嗎?孩子。”祭祀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笑著問道。
“大人,他是我唯一的哥哥!我的爸爸媽媽都在去年的雪崩中死在了雪山腳下。哥哥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求求您放了他吧!求求您了!”
女孩跪下,她仿佛看到了來自黑暗深淵裏的一線光明。眼睛裏噙滿了眼淚。小小的腦袋不停地在雪地裏磕著頭。
“真是可憐的孩子!”祭祀走到了女孩麵前,修長慘白的手指輕撫著女孩的臉頰。“孩子你以後就跟著我吧,就算你的哥哥沒了,我也不會讓一個這麼可憐的孩子挨餓受凍的!”說到最後一句他故意提高了聲調。
“祭祀大人英明!祭祀真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的!”數十個大漢高喊道。
“嗬嗬!嗬嗬!”祭祀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隻要我的哥哥!我隻要我的哥哥!求你了大人!求你了!”女孩的頭在雪地裏撞出了一個大大的雪坑。
“去你媽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班瑞那寬大的手掌,使勁地打在了女孩的臉上。女孩身子一翻滾到了路旁的積雪中。女孩吐了一口血水,迅速的爬過去。
“大爺!求求你放了哥哥吧!”淚水早就爬滿了那張稚嫩的小臉。
祭祀,搖了搖頭,把深黑色的帽子又重新戴到了頭上。
“兄弟們!我們走!”班瑞大聲地喊道。
“哥哥!哥哥!哥哥!”女孩朝少年跑去。
“去你媽的!讓開!”又是一巴掌。
“大人!大人!求您把哥哥放了吧!”
“滾!”
隊伍緩緩地遠去了。黑夜中隻剩下遠去火把的微弱光亮。
女孩哭著,咳出了一口口的血痰。嗚嗚的哭聲淒慘得比冰雪寒風還要淒冷可憐。
哥哥…哥哥…
雪白柔軟的雪堆上整整齊齊的平鋪著一片稻草,半隻烤熟的獸肉裸露在空氣中。很難發現,一條細長的麻繩栓在了野獸僅剩的一隻後腿上。繩子的另一端則在雪的覆蓋下延伸到了不遠的一堆幹草下。幹草上同樣覆蓋著積雪,乍一看和雪堆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