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濮陽寒掠起波瀾無驚的眼眸投向銀麵,平靜的神色沒有一點詫異。
銀麵蹙眉,微眯著雙眸打量著濮陽寒,纖長濃密的睫毛投下青色的陰霾,薄唇輕輕抿起。知道還這般平靜,銀麵真不知道濮陽寒是自信過頭,還是有心將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
濮陽寒嘴角抿起漠測高深笑容,站起身,走向銀麵,拍著他的肩道:“他們聯盟勢力不容小窺,我濮陽寒也非等閑之輩,與其絞盡腦汁分開對付他們,不如讓他們聯合在一起,一網打盡。”
“談何容易。”如果是別人銀麵半點不擔心,可對手是濮陽風跟慕容傲,加上個一心想置寒於死地的笨笨,銀麵不得不擔憂。
“任何難事,隻要落到我濮陽寒手中,都能輕易將它扭轉乾坤。”不是濮陽寒自誇,而是勢力如此,本領如此,隻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而洛晴,則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認識的濮陽寒,隻要察覺出一點危險,他都將隱患抹殺在搖籃裏。”銀麵雙手抱胸,抬眸看著眼前的濮陽寒,眼神裏有些不認同。
“笨笨需要親自實踐,我們也該驗收下成果。”四年了,夠了。
“笨笨才八歲。”銀麵掃了一眼肩上的手,揮手將濮陽寒的手揮開,一拳輕擊在他胸膛上。
“笨笨不一樣。”在濮陽寒眼裏,笨笨不隻是個八歲的孩子,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士,訓練別人或許要花費十多年的時間,但是笨笨不需要。
“是不一樣,才四歲,你就給他下猛藥。”銀麵白了濮陽寒一眼,笨笨才四歲,他就用笨笨對他的恨,對離落的愛,促使笨笨勇猛精進,以打敗他為目的。
“離落還在繈褓中時,遠山老人就用仇恨熏陶他。”比起遠山老人對離落,他對笨笨算是仁慈的。
銀麵張了張嘴,望著濮陽寒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抿了抿唇,不再多說什麼,離去時,丟下一句話,“無論你有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前提是在不傷害笨笨的情況下。”
銀麵深知濮陽寒不可能傷害笨笨,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提醒,為何,他也理不清,對笨笨,他有種特殊的情感。那種感情來得很濃烈,甚至蓋過了對濮陽寒的親情,對渡的友情。
“銀麵,你對小笨蛋的關愛會不會太過了?”寒渡剛準備推門而進,就聽到銀麵最後的話。
過了嗎?銀麵不覺得,對笨笨,他是有點關心過頭,也許是這四年的相處,他費盡心血訓導笨笨,也許是看到笨笨,就想起他那個還來不及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孩子。不管為何,他就是喜歡笨笨,為了笨笨,雖不能讓他背叛寒跟渡,他也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