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門外,人流密集。一眼望去滿是黑壓壓的人頭。此時人群中像是正在發生著什麼爭執,圍觀者中大多數人都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其中也不乏有人露出了極為憤慨的表情。
人們的目光皆是投到人群中間一個相貌平凡,身體柔弱的女子身上。女子此刻正滿臉淚痕的跪坐在地上,在她身邊是一位衣冠華麗,滿頭金釵的中年婦女。而那婦女卻是帶著滿臉不屑,宛若天神般的俯視著自己腳下的女子。
“你們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難道還要我教你們怎麼做事嗎?”華衣女子對身旁的家丁厲喝道:“趕緊把這女人給我拉開、別在這裏丟人現眼。”語氣中的尖酸刻薄尤為刺耳。
見家丁眼裏露出為難的神色,久久沒有動作。華衣婦女一巴掌扇到最近的一個家丁臉上。“魏府如今我還做得了主、還不至於到家丁都支不動的地步。你們若是看不下去的話、大可以跟她一起走。”家丁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走上前去就要拖住女子,可女子的手依舊緊緊抓著婦女的衣裙。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娘、娘、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嫁進魏家已經三年了,你現在要趕我走、還讓我怎麼做人。還有羽晨、羽晨他不會不管我的”。
婦女聽完她的話,神情微微一頓,像似陷入了一段深思,接著自嘲著道:“是啊,三年了。你足足在我眼皮子底下過了三年了。不過你要清楚,三年的少奶奶生活已經是福分了。羽晨?你覺得在羽兒心中是我這個親娘重要,還是你這個外人重要。你以為,像你這種掉進人群裏都找不到的人是憑借什麼嫁進我們魏家,還是說你有什麼特別?你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如何能配得上我優秀的羽兒?他娶你不過是為了報答你當初的救命之恩罷了。說起來也好笑,那時的他居然以命相逼。不然不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進我們魏家的門。”
話峰一轉,婦女繼續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休了你之後羽兒便會娶采依公主。之所以和你說那麼多、隻是想讓你明白、做我魏家的女主人----你不配。”
女子瞬時軟榻在地,眼神空洞,嘴裏還不停嚀喃:“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婦女看到如此、笑意更盛。終於,終於等到這天了。以往每每看到她和自己的兒子遊玩於山水間。自己就恨不得把那女人撕了,因為她,自己一向聽話的兒子居然敢威脅自己。好在,一切都結束了,她想要的就是她此刻的絕望。
婦女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上麵赫然寫著‘休書’二字。狠狠的把休書扇在女子臉上,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她的萬念俱灰。小小平民居然妄想做魏家的女主人,而且還真的做到了,這叫她如何不恨。
女子雙手顫抖的撿起地上的休書。她猛的抬起頭雙目通紅的瞪向婦女、緊接著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人們不由的歎息。自古豪門多是火坑,世態炎涼,縱使有百般無奈也是徒增傷悲啊,眼前的女子多半是要瘋了。“你現在開心了,你兒子終於如你所願休了我了。哈哈哈……”緊接著恨聲說道:“魏家魏羽晨、你怎麼藏起來了?你也來看看我此刻狼狽的模樣啊。嗬嗬、娶我這一介平民真是委屈你了。你們豪門的遊戲,毀了我一生。就因為我這平凡、所以活該被作踐對嗎?”事情回到五年前,那時候的芯研還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父母去世後自己便投靠到舅舅家裏。自己在舅舅家無疑是多了一張口,也理所當然的受盡白眼。而自己便也無欲無求任由他們打罵便是。在一次上山砍柴時,遇見迷路了以及餓了兩天的魏羽晨。即便把他救了。偏偏魏羽晨長得好看,十五歲的芯研也正是情蔻初開的時候。尤其是當時的魏羽晨對她百般寵愛,也許了她一生一世。後來真的嫁入了魏家,芯研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可是為了羽晨。便也忍了。何曾想過自己會落得這般下場。原來,他的寵愛是一種會上癮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