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的出奇,就連往日呼嘯的寒風也失去了聲音。雪也停了,整個臨月村沉浸在銀月的懷中,靜謐的令人窒息。
世間的一切仿佛都沉寂了,唯有一輪殘月高懸,注視著人世間的一切罪與惡,蒼涼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訴說一個個淒婉的故事。
不久,月下出現了幾個晃動的身影,此起彼落,在無邊的暗夜中漂浮,形如鬼魅。可怕的是,他們身後的雪地上,竟然沒有一絲痕跡。片刻間,神秘的黑衣人由剛才的數十變成了數百,向臨月村逼近。
“憐兒,我從沒求過你,今天我想求你一件事。”
“不行,我不會答應的。”冷天晟還沒說所求何事,就被玉憐兒一口拒絕。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自己逃走,絕對不可以,要走一起走。”憐兒萬分決絕地說。
“我不能走,我若走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村中的百姓。”冷天晟抓住憐兒的手,含淚凝望著她。
“你是他們的對手嗎,就算你留下來,也隻是多一條怨魂而已。”“天晟,跟我一起走吧,就算為了孩子,就讓我們自私一次吧,何故做無謂的犧牲。”玉憐兒哀求道。
“不,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了,是我們連累了村中的百姓,就算明知是死,也不能一走了之。”冷天晟毅然道。
玉憐兒帶著淚釋然一笑:“既然你都這麼深明大義,我又怎麼能苟且偷生呢,要死就一起死吧,離開你,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冷天晟緊緊抱住憐兒,親吻她烏黑如絲的長發,深深歎道:“今生娶妻如此雖死無憾。”
忽然,天晟語氣一轉:“但我們的孩子還沒出身,為了他你應該好好活下去。”他抓住她的兩隻胳膊,以命令的口吻說。
“不,孩子也會舍不得你的,就讓這苦命的孩子和我們一起死吧。”憐兒苦苦不依,淚水連連。
“哐”一記響亮的耳光,冷天晟的五指手指,深深印在了憐兒臉上。
“滾,你給我滾,你這該死的狐狸精,就是你毀了我一身,難道還想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子。”冷天晟轉過身,背對著憐兒,高聲吼道。望著方才打憐兒的手,血色的目光中,淚流不斷。
憐兒的嘴角被打出了血,望著冷天晟的背影,淚如泉湧。
“難道你開始後悔了?”
“不,不是開始後悔,是早就後悔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冷天晟咬住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啊,我肚子,肚子痛。”憐兒忽然捂住肚子,難過的叫道。
“糟了,難道是動了胎氣?”想到這裏,天晟再也裝不下去,忙轉身照看。
果然是動了胎氣,潔白的床單被染紅了一大片。
“憐兒,你覺得怎麼樣,憐兒”看著憐兒痛苦的表情,他萬分焦急,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冷天晟,玉憐兒,快出來吧。”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兩人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焦急之情立即被驚恐所代替。
“他們,他們來了。”玉憐兒控製住劇痛,低聲說。
冷天晟麵如死灰,他取下腰間的玉墜,緊握在手中。
“我出去擋住他們,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算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說完,將手中的玉墜遞給了憐兒:“替我將它送給孩子。”
天晟轉身欲走,憐兒一把抓住了他:“你,你剛才說你後悔了,是真的嗎?”
冷天晟靜靜的看著憐兒說:“我這一生唯一後悔的事就是剛才打了你,還說出那樣混賬的話。”
屋外的雪地上,一群人蒙麵之人整齊的站立著。為首兩人身著青衣,其後是一排排黑衣人,雖然都蒙著臉,但目光中透出的陣陣邪氣,已然讓人膽戰心驚。
“有什麼要說的留到陰間地府裏去說吧,會讓你們團聚的。”左邊一個稍微高大點的青衣人,隨意向前走了幾步,卻沒在雪地上留下一絲腳印。
門咯吱一聲開了,冷天晟從容的走了出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躲也躲不掉。”冷天晟手掌憑空一抹,一柄龍形金劍幻然而出。
“今日無論死活,請你們放過這裏的百姓,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冷天晟正言道。
“做夢,我們行事向來不留活口,怎麼能壞了規矩。”青衣人陰冷的笑道。
“他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根本危險不到你們什麼,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冷天晟義憤道。
“這可怪不得我們了,是你害死他們的,記住是你和玉憐兒害死他們的。”另一青衣人,哈哈大笑。巨大的聲浪,震的屋頂的積雪,簌簌下落。
“哇哇……”屋內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冷天晟臉色稍稍一喜,忽又變的更加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