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地起,原初天使瓦解後的羽毛化作了千萬片飄在地上,一些被地麵抓住,還有一些又被從太平洋吹來的強風裹挾著吹走,要是足夠的幸運,興許能在流浪地球也不一定。
“這些天使的羽毛,是紙做成的啊。”請了假的高杉和父母長輩專程趕到了千葉縣,迪土尼所在的舞濱裏三層外層的封鎖起來,普通人隻得在外麵無可奈何。
視頻中還看不出來,但當真的放在手裏後才發現這些羽毛全都是紙剪出來的模樣,那漂浮在天空的天使莫非也是紙?
像高杉家這樣趕來的切支丹唯有在外圍撿拾地上的羽毛,而且人數還不少,沒這裏之前,高杉都不知道島國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切支丹。
當終於撿到一根羽毛時,高杉的喜悅還沒有持續幾秒鍾,他疑惑的撫摸著這和紙張差不多的東西,這東西真的是天使的羽毛嗎。
“傻孩子。”虔誠的奶奶拍了拍高杉的額頭,“誰告訴你天使的羽毛必須是鳥類的羽翼,”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奶奶可是受過正統教會教育的,肯定比自己懂得多。
高杉繼續在林中尋找著飄落下來的羽毛,不光是他們,許多千葉縣的居民也都在地上撿拾著,從天空看去仿佛撿拾稻米的田園場景,
一根羽毛從地上吹起,它無重量的身體被風一吹就飄飛萬米,霞之浦、茨城縣、福島縣……
宮城縣,角田市,一座隻有幾萬人的小城鎮。
高橋可憐背著書包在上坡的阪道上奔跑著,一百米蜿蜒的阪道一口氣跑下來,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呼哈,呼哈,呼哈。”
她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昨天晚上兼職到太晚了,今早起不來床,而且身上的校服也沒來得及去洗,聞上去都有一點點的臭味了。
“啊,什麼東西。”
高橋剛喘勻了氣準備起跑,一張白色的東西忽的從天邊吹來砸在她的臉上。
她嚇得尖叫一聲,伸手將臉上的東西抓了下來。
“紙?”
是一張白色的紙糊在了她的臉上,從天而降,不知從哪飛來。
“是誰隨手扔的垃圾。”小聲的抱怨了一句,高橋剛要扔到路邊的垃圾桶裏,卻發現這張糊在自己臉上的白紙不一般。
邊緣處沒有一絲毛糙鋒銳的地方,紙張手感摸上去也是軟乎乎的,紙張被細心的裁剪出羽毛的形狀。
和鳥類的羽毛一樣逼真,高橋舉起紙張,太陽被羽翼擋住,陽光的縫隙從邊緣揮下。
“真漂亮啊。”
高橋可憐剛才的不快瞬間不見,就連幾日來的鬱悶痛苦也被這羽毛拂去。
她手捧著潔白的羽毛,臉上露出如孩子般的笑容,小孩子很容易因為一件小事就能樂上一整天,這張羽毛就有如此神奇的魔力,不是誰都有機會被如此美麗精致的東西砸中,是吧。
細心的將羽毛放在書包裏收好,高橋快步的朝著學校而去,越是臨近學校,她的步伐就越是緩慢,到了最後每一步都是踩在前麵腳印的鞋尖處踟躕前進。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學校,高橋可憐卻忍不住蹙起雙眉,她緊要著嘴唇。
她所生活的地方是宮城縣的一座小城市,這座不過幾萬人的小城市有著令人安靜的祥和氛圍,但這份借著人際網維係的祥和在另一方麵看來其實是一個泥潭,狹窄的人際關係意味著從一出生到高中畢業,你身邊的每個同學其實都是沒有任何變化的熟悉麵孔,小學同學可能會一直是你的初中、高中、同事,而這也意味著……如果曾經收到過欺淩,那麼欺淩將會成為抹不掉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