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村(1 / 2)

十一年後,帝國邊境。煙雲繚繞的一處山脈。山脈很大,自西而東,延綿數千裏。山脈之上,高山峻嶺不絕,陰森幽穀遍地。

東山村,一個不足百戶人家的小村子。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大山裏。

村子人不多,卻住的很分散,三三兩兩的挨著,或者直接孤零零的籬笆圍著茅屋。在村子的東邊有一棟像模像樣的遠好於茅草屋的宅子,宅子的正門牌匾上,是兩個鍍金大字:王府。王府主人王長生是村子的村長,亦是村莊的首富。在這深山之中能建起一座瓦房,也算是相當“有錢”了。一天,村長王長生在屋內晃來晃去,緊鎖的眉頭拉平了額頭那些密密麻麻的皺褶。來來回回了一陣,累的一屁股坐在火炕上,跟小孩一樣拍打著火炕上的竹製的小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隨著他的抖動跳著歡快的舞蹈,一曲霓裳舞罷,王長生早已被氣的吹胡子瞪眼。心想在外諸事不順就罷了連個茶杯都如此小張,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一曲霓裳意猶未盡之時王長生義正言辭的抓起茶杯恨恨的將其摔個稀巴爛。

一個婦人聽得屋內咆哮之聲便放下喂雞的木槽急急忙忙衝進屋裏

“死老頭,你又發什麼瘋,這都第幾個了你說。都四五十了,還小是嘛?”婦人越罵越起勁,擼起袖子就要和那老頭幹架,活脫脫的鄉村氣息十足的農婦。最後王長生求饒了,哭喪著個臉對著清理茶杯碎片的老婦說道:“村頭的劉富貴是越來越過分,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村長放在眼裏。再半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祭祀的日子,他居然要我下台讓他當司儀,當著全村那麼多人的麵給我難堪。”

“就這點事?你也好意思?”婦人清掃了碎片後十分鄙視的看了王長生一眼走出門口,接著就又是一陣破口大罵。因為她放在雞舍口的剩飯,沒了。

“王嬸兒,又發飆了啊?”

婦人轉身看了一眼,停止了咒罵,剛才還殺氣騰騰的凶神惡露的恨不得將“賊”碎屍萬段的婦人馬上一臉溫和,猶如春風拂麵,和麵首邂逅於十裏長街般討好道“原來是譚安兄弟呀,這是回家呢?”

“嗯,回家,爹爹要烤地瓜給小影吃呢”

譚安正準備說些什麼,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孩忽然跳出來說道。

“這不是小影嘛,好久不見小影乖不乖啊?”婦人看到這個瓷娃娃般的小孩更添一分喜悅之色。

“時候不早了,王嬸我和小影先回去了”

“譚安,等等”

譚安剛想抬步離去,大門之內傳來了王長生憨厚的男高音。

“村長,有什麼事麼?”

“安兄弟啊,一年一度的祭祀就要開始了,今年我身體有些不適,我想請你代替我,做今年的司儀,你意下如何?”王長生近乎哀求的的說道,好像譚安不答應天就要塌了一樣

“好啊,好啊,爹爹,答應村長吧,這樣祭祀時我就不用一直跪著拜神了”小男孩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絲毫不顧及拉著他的大手將他拽的越來越緊,以及他爹一臉的黑線。

“村長,這不合適吧,我不夠資格呢,村中好多前輩都比我夠格呢,要不,您再選選?

譚安其實並不像接這司儀看似風光的任務,去年王長生當司儀將祭祀搞得一團糟,被村民們暗地裏不知道念叨詛咒了多少次,再說,這司儀村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著,他這貿然接受,以後的日子可以想象並不好過。

“安兄弟,你可得幫我啊,司儀一隻隻看能力,不管資曆這你應該是清楚的,你是咱們村難得的比較出類拔萃的後輩了,將來我們這些老頭都要離去的,這祭祀可不能斷送在咱們手裏啊”王長生幾乎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