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隨波逐流(2 / 2)

輕鬆的幾日過去後,頭籌還是落實了。與爹的春風得意相比我就有些意興闌珊。不待爹設宴款待前來道賀的各方來客卻來了一件事認我提起了精神。

拔得頭籌的舉子要在考場外的題詩牆留詩一首以作後來人敬仰。

哈哈,當大家都立在題詩牆前等待我題詩時,我卻想整點事來。

提起大豪在題詩牆寫字時我故意留出兩個字的空位:

春風十裏送青山,

吹綠桐江柳揚岸。

寒窗十年讀書郎,

筆下風流折桂冠。

落款出毫不含糊的寫上:盧子瀾題字樣。

其實詩句倒不出挑,但是一群拍馬逢迎的官宦世家還是痛快的拍著爹的馬屁。

“盧二公子好詩文啊!”

就連王夫子都掘著胡須笑眯了眼。裴學年也向著我笑得無節操的彎了眼睛。隻有大哥微微皺了皺眉。

我挑挑眉,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的在之前留下的兩個字的空位前豪氣幹雲的寫上:取笑、苦心、可憐、我自。、9=7777八個字。詩句最後變成了:

取笑春風十裏送青山,

苦心吹綠桐江柳揚岸。

可憐寒窗十年讀書郎,

我自筆下風流折桂冠。

接著很榮幸的見到各位的變臉技能。裴學年連同一眾官宦世家之人已經一麵呆滯石化。老爹盧少榮臉的臉色已經黑如墨鬥。大哥眉頭皺的更緊了。王夫子直接就吹眉瞪眼。而我則扔下大帚毫不猶豫的逃離現場。

結果就是老爹追回家裏直罵:“愚不可及,劣不可教……”而我蜷縮在房間的榻上發呆了一個對時。

第二天,王夫子走進來與我相對無言坐了好久。直到我以為他也對我感到失望無言時,他卻說了一番話語:

“子瀾,人在世間本來就是遊離在清明與糊塗之間,但往往紅塵十丈少清明,當你越是看得明白就越是痛苦,但是子瀾你要知道我們都活在俗世中啊,即使不能隨波逐流也不能像你這樣眼不容沙啊!”王夫子說得語重深長卻又一麵無奈:“你今日的痛苦無奈為師亦曾經領會過,你若不隨世俗洪流中走下去,那麼就是在這其中消隱。如若你還是想不通為師亦不會離棄你,你還是我王溫博的徒兒,如果你能夠想通……”說到最後他竟也神色沉重的與我一樣發起呆來。而我卻感到胸口發悶,眼圈發熱,鼻子發酸。

“老師……”我哽咽著,抬頭微微發抖的看著他已經說不任何話語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老師離開了,大哥走進來抬手輕輕的撫在我的肩上:

“行遠,大哥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大哥話還沒說完我已經一把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大哥明顯的僵硬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溫柔的把我圈在懷裏不再言語。

如果他們真能理解我的心情,而我卻可以在他們麵前任性的掉眼淚,我已經是多麼的慶幸!我是多麼的夠運!

第三天我還是乖乖的親自去把題詩牆上後麵加上去的八個字擦去。但是在大家的眼中我還是免不了落下風流、狂妄的形象。

一朝中舉原本是朝廷斟酌配官,年紀小的或是可以進入國子監深造將來再考秋試入朝。而我卻選擇留在臨安城跟隨王夫子學習。

這個時期卻是足足的兩年,留在臨安城的我卻是印證了紈絝子弟的風流形象:江亭畫樓比詩賽文,西林湖岸賞花把酒。不管江湖硝煙,不問朝堂跌宕。不管一切是否悠然所好,總之就是隨波逐流……

如是兩年匆匆就過去了……

(注:好像這一節把盧家大哥也寫歪了,到底要不要歪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