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醒來,在長長的懶腰的叫聲中,他的手臂接觸到了索思列特留下的豎琴,並把它撞到了一邊。
“他走了嗎?”森看到了銀幣和躺倒的豎琴。這可是不錯的一天,森有這樣的預感,竟然得到了路費的補充,而且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森想起了老人慈祥的笑容,沒有和他道憋可真是有些遺憾。森揉揉朦朧的眼睛,把銀幣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又摸摸他的希望──劍的碎片,向森林的另外一端走去。但是一會,匆忙跑會來的森驚散了圍在豎琴邊早起的鳥兒。他彎下腰,把豎琴撿起,用袖子拭去沾染的泥土,把它放進懷裏,然後才再次向裏卡的方向走去。
無雲的天氣,本來是極熱的。但是照在森的身上,他卻感覺到有點溫暖,“這善變的天氣,竟然連陽光也不再帶著灼熱了。”森的感覺令他自己都感覺到有點迷惑,若不是四周的樹木在吐出大量的水滴,森也許會以為在漫長的旅行中,季節已經到了秋天呢。
傍晚,他抵達了一座小鎮。這裏卻是燈火通明,如果單就夜晚在市鎮裏的來往的人數來看,這裏比南部花園博得斯的夜晚還要熱鬧呢。令他尤其興奮的是,在他那從村裏的老人那裏得來的地圖
上,竟然還有標出這裏的標識。在詢問旅館的同時,他也確認了這裏的名字──羅爾特?洛弗蘭。森在旅館整理行囊的時候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他在淨的森中感覺到對洛弗蘭的名字有些熟悉。因為在從博得斯到裏卡的路上,隻有這裏和淨的森在破舊的地圖上被標出。這個並不算很大的城鎮,正是偉大詩人洛弗蘭的故鄉啊!
稍微作了一下休息,森就在旅店主人的建議下走出了旅店。這裏原本並不是十分大的村子。隻是由於洛弗蘭的詩歌流傳開後才吸引了不少的旅行者。後來又出了一位和洛弗蘭同樣姓恩塞利的商人,在他的運做下,村子的規模日漸大了起來。村子釀造的“讚美”葡萄酒在這位深有頭腦的商人的手中成為精品流行全國。恰好今天又是洛弗蘭的誕辰,一年一度由商人讚助的詩人集會就在今
晚。於是村子一下比以往熱鬧了十倍。
旅店的主人平時也很喜歡詩歌,大概是由於這裏是偉大詩人的故鄉吧。他勸說森應該和他一同去參加這個集會,一個外鄉人是不應該錯過這樣的機會的。況且在這樣的聚會中,也許會和很有名望的詩人相結識的機會。不過實際的原因是因為旅店的老板十分的想去集會,但是他可不能就這樣把旅店扔在這裏。於是,和森一樣的住宿在這個旅館中的人都在店主的帶領下,向村外的集會場所走去。
森他們出去的稍晚。除了詩人,這裏的居民似乎對詩歌也有濃厚的興趣。。人流從居民的房屋裏出現,湧入到村外的會場方才停止。還好店主的身材健壯。森緊隨其後,在人群的前方找到了一塊可以坐下的草地。
火在正中燃燒,使森想起了昨夜露天的篝火。可是今天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象。讓森最為高興的是他不用擔心會麵對死亡了。唱歌嗎?森想著這個集會的內容,森自信自己的嗓音還可以過的去,大概會一鳴驚人也不一定的啊。負責記錄的人坐在了他的位置上,這意味著集會很快就要開始了。森注意到在環坐的詩人中,竟然還有不少的女子正在和其它人一同討論著,她們的手中也都拿著豎琴。“還是卓婭更漂亮一些吧。”森喃喃的自語。他又想到了卓婭。
森下意思的摸摸懷中,劍的碎片安好地躺在原處。還好它的刃並不鋒利,否則森真想不到應該把
它放在哪裏。一陣琴音把森呼喚回原地。這曲子,森發現是如此的熟悉。究竟在哪裏聽過呢?森思索著……是在昨天的夜裏。是的。森確信這是伊薩德爾在一開始彈奏的曲子,是在讚美索思列特的詩歌前彈奏的曲子。伊薩德爾的樂曲,自然是應該很流行的了。為了符合詩歌聚會的氣氛,森想到了自己用的一個豎琴,於是他把它拿了出來。這個東西的價值可是遠大於有價的錢幣啊。森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把它帶在身邊的。會場上,白衣的女子的琴音似乎快要到了結尾的時候。在一陣激烈的調子後,緩緩步入了自然的平靜。森的心動了起來,仿佛他在那裏接觸過這種離別的迷茫的感傷。森的思想睡了。睡夢中,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怎樣彈奏這樣的曲子。他的手指,在這個聲音的指導下,在索思列特的豎琴上輕快地劃過。
女孩子的年齡和森相差無幾,尤其相似的,是兩個人同樣快樂的眼睛。不過在這個曲子的彈奏之後,與女孩子同樣快樂的眼睛不同,森的眼神一下變得凝重,他的臉上浮現的是一切都已經結束的安靜的神色。凝重的手指在琴弦上熟練地跳動,與女子手中豎琴發出的聲音相反,相同的旋律在索思列特的贈品上發出,同樣一支音樂的聲音卻有嚴重的抵觸。悠揚和低吟,森的豎琴的聲音仿佛正在破壞場上快樂的氣氛。女孩子的手指停了下來,她詫異地望著對麵的森。森卻並
沒有發覺,他的心正在沉睡,在他的手指彈出的音樂聲中休眠。他的手指現在擁有的是自己的意識。它們是在意識的指導下自由地行動.所以,森的演奏並沒有因為四周觀眾的驚訝,欣喜,氣憤而有任何的影響,直到森的鼻子被兩個手指無情的捏住,使他無法享受自由的呼吸。
森迫不得已的大口地呼吸。他的手指停下了自然的演奏,但是森卻一時想不道有什麼好辦法來解決現在呼吸不暢的問題。他曾經在氣憤的無理智中,用嚴厲的語言弄哭過卓婭。所以他在後悔中做出了“不對女孩子再做任何粗魯的語言和動作”的誓言。於是現在,這個誓言成了他必須麵對的難題。女孩的手依然在遏止他的呼吸,無計可施的森隻能大聲的喊叫:“放開你的手。雖然他的聲音現在變得非常的怪異.作為一名幽雅的詩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孩,怎麼能做這樣的惡作劇。?”會場的氣氛一下子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