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觸感從額頭到鼻尖,再到臉頰,他的吻,好像毒蛇的信子,絲絲涼,輕觸驚心。
季七月的手指緊緊捏住浴袍的袖子。
因為兩人離的過近,她的視線是模糊的。
暈黃色的燈光下,他的臉不甚清晰,透著暗厲的顏色。
感覺到有手順著自己的浴袍下擺沒入衣間,季七月抬起手,隔著衣服按住他遊弋的手掌。
顧臻稍稍撤離些許,鳳眸眼角輕挑。
“不要。”她輕顫了聲音,太過於懼怕,讓她無法靜下來接受。
“不可以不要。”顧臻冷聲說道,“你已經是我的,不可以不要。”
金靡。
鄭岩和何嗣煬對視一眼,鄭岩抬手按住成喚的手腕,低聲說:“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鬧心?”
“嗬嗬。”成喚低笑,眼神迷離的看向鄭岩,“你們還記得嗎?從小我就總是和阿臻喜歡在意一樣的東西,那時候,我總是讓著他,因為我覺得兄弟嘛,有什麼不能讓的,可是現在,我不想讓……”
“怎麼?你倆難不成看上同一個女人了?”何嗣煬抿了口酒,開玩笑般的說道。
成喚眼神一暗,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鄭岩和何嗣煬對視一眼,不禁咂舌,難不成,這就叫一語成讖?
不會吧,還真有這種事情。
“成喚,你……”鄭岩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成喚冷笑,喃喃自語:“除了她,什麼都可以,可是她不行……”
昏暗的室內,兩人的呼吸聲彼此交纏。
顧臻望著身下的小女人。
“你,你是……”他低聲說道,俊美的臉上帶著異常的驚喜。
她是第一次。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就算是她曾經有過未婚夫,也不曾把自己交托出去。
現在的女孩子,顧臻了解她們,大多不在乎這個。
可是她,她真的讓他有了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成就感。
他身邊不曾缺過女人,可是能給他這種奇妙滿足感的,她是第一個。
他恨不得將她揉碎進自己的骨血。
相比於顧臻的喜悅和激動,季七月卻隻覺得疼痛難忍。
那種撕裂的疼痛和身體受傷不同。
小時候她學騎自行車的時候也摔斷過腿,可是那時候的疼在她看來,都不如現在這疼痛的萬分之一。
情不自禁的在他身下縮成一團,季七月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沾濕了枕頭。
“放鬆。”
她的眼淚攻陷了他的心,顧臻柔聲低語,俯身淺吻著她安撫,“忍一下就好。”
“果果,我疼,疼死了!”終於,在他柔聲的安撫下,季七月委屈的咬唇,大哭出聲。
抬手摟住他的脖頸,她哭的不能自已。
她沒有想到,會這麼疼。
“果果,我疼死了,我會不會死?”
“嗬嗬。”實在被她的天真打敗,顧臻不禁低笑起來。
吻著她的臉頰,他伸出手指,溫熱的指腹揩去她的淚,“不會死。”
夜,又深,又長。
終於,驟雨停歇。
他支起自己望向她,卻見她早已經承受不住熱情,昏睡了過去。
扯過一邊的浴袍隨意的披上,他抱起季七月,大步走向浴室。
浴缸裏,顧臻摟住季七月躺在裏麵,季七月被他包圍著。
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肌膚,他看著她滿身的痕跡,鳳眸顏色越來越暗。
“不要了……”季七月有些悠悠轉醒,握住他的手腕低聲懇求。
顧臻輕吻著她的額頭,低聲說:“不要了,乖。”
季七月聽到保證,這才倚靠在他的臂彎,沉沉睡去。
她被他折騰的狠了,泡泡澡可以讓她明天不太難受,可是這澡,也不能泡太久。
大概過了20分鍾,顧臻起身,拿過大浴巾包裹住她,抱著她走出浴室。
將她是塞進被子裏,他拿著幹毛巾坐在床邊給她擦頭發。
溫柔的動作就好像是對待絕世珍寶一般,這是他對自己以前的任何女人都不曾展露過的溫存。
清晨的陽光不期而至,透過窗簾斜斜的鋪灑進來。
疼,酸,麻——
季七月惺忪醒來,睜開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陌生的水晶吸頂燈。
雙腿間難以言說的地方升起奇怪的感覺,她後知後覺的想起那些零星的片段。
昨晚,她做了他的情人,也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耳邊有著不屬於自己的,另一人淺淺的呼吸聲。
季七月心髒收緊,瑟瑟的扭頭望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