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氣永遠都是這樣,前一刻還是陽光明媚,曬得老花貓直伸懶腰,下一刻便是電閃雷鳴,暴雨瓢潑。氣預報什麼的早已經被z市人民放棄了。
這不,上原本還豔陽高照,而且氣預報近幾都是晴,可是頃刻間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雨不大,路上的行人卻都早有準備撐起了花花綠綠的雨傘,從空中俯瞰,一把把雨傘像是慶典時河裏漂浮著的彩球。
畢竟,都習慣了!
大家都緩緩的走著,有的人還提著剛買的新衣服,心的提著生怕被雨打濕了。
叮鈴叮鈴~一陣急促的自行車鈴聲從道路的一頭傳來。
柏油路上剛剛蒙上一層水汽,濕滑無比,行人紛紛側目,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少年,兩腳飛快的踩著腳蹬,自行車的兩個輪子似乎要在地麵上打起滑來。
過往的慢行車輛都被少年迅過,轉眼間,少年就遠去,隻剩下一個黑色的背影,黑色連帽衛衣的後麵有著一個醒目的白色英文圖案。
“I-dn'-anna-die!”(我不想死)
路人紛紛搖頭,肯定又是一個青春熱血的中二的少年,讓人分外感慨還有幾分好笑,甚至有幾個上了年紀中年人,停下了腳步,帶著溫暖的回憶的目光,目送黑衣少年遠去。
但是作為行人焦點的追風中二少年,林豐,內心卻是崩潰的,他也不想這麼中二,相比丟人現眼來,顯然還是命更加重要。
吱~~
林豐狠狠地握下了自行車的刹車,這裏已經是郊區邊緣了,濕滑的路麵直接讓自行車成一個奇怪的軌跡滑了出去,林豐狠狠地摔在路邊。
黑色的衛衣衣袖破開一個口子,鮮血緩緩的滲了出來,然後又融進雨水中,擴散的沒有了顏色。
林豐也不管傷口,醜陋的臉露出了一半,嘴角勾勒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雨越下越大,空中已經醞釀起了轟轟的雷聲。
林豐知道自己根本躲不了,即便是在地下,這雷電也能把自己劈出來,為了躲避雷電,付出了已經太多。
“為什麼不一下劈死我?”林豐嘲笑的道。
每過四年的這個時候,林豐都要挨一次雷劈,所以每次到了這個時間,他就會跑到城外郊區,當然也不會太遠,太遠了要是沒人現把他送醫院的話,他一樣得死。
林豐也是因為雷劈上了好幾次報紙,一次比一次隆重,他嚴重懷疑,自己再這麼下去,恐怕會被某些奇怪的組織抓起來,當作珍惜動物研究。
不過最讓林豐不忿的是,人家動漫裏的人被雷劈一下,多少怎麼也得獲得個異能什麼的,自己被雷攆著劈過去劈過來,卻是連個毛都沒有。
還是有變化的,每次被閃電劈一次,都要全身燒傷一次,導致林豐的樣貌其醜無比,身上就像是得了某種皮膚病一樣惡心。
所以林豐根本不願去學校,更不敢在人的麵前露出臉。
正是青春的年紀,卻是被所有人嫌棄,林豐也過夠了這樣的生活,自己連看別人一眼的權利都沒有,隻能整埋在帽子下,永遠低著頭。
看著越加猖狂的滾滾雷聲,林豐如同潰爛了一樣的嘴唇張開,露出雪白的牙齒,每次都是這樣,想要放棄,但是求生的本能卻是嘶吼著讓他反抗。
深吸一口氣,林豐緊咬牙關,咯咯作響,林豐直接翻身而起,忘記了疼痛,往道路旁的破爛屋跑去。
狠狠地撞開了屋的破門,這屋中,有著林豐準備了很久的東西。
從工地摸來的撬杠,一共三根,歪歪斜斜的倚在牆邊上,林豐抓起三根撬棒拖著就往屋外跑,出門的時候,受傷的手又拎住了掛在牆上的一捆粗鐵絲。
暴雨似乎前所未有的大,即便是林豐也沒有經曆過這麼大的雨,空中的雷聲卻是越來越悶,似乎下一刻,那橙黃的閃電就要落到地上了。
手臂的疼痛已經麻木,林豐丟開鐵絲,將一根撬棍狠狠地插進濕潤的泥土中,這裏的泥土也是林豐測試過的,能夠很好的立起撬棍。
連衣帽下,林豐的眼睛已經一片血紅,腎上腺素的瘋狂分泌,減輕了身體的疼痛,心跳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像是一台過載的動機。
心跳聲產生的轟鳴聲似乎已經蓋過了空中的雷聲。
三根撬棒已經呈三角形分別插在了距離林豐五米的地方,五米對於雷電的威力來太短了,但是也隻有這樣,否則,雷電絕對不會被撬棒吸引,而是直接劈在林豐身上。
三股鐵絲擰在一起,變成一股,然後分別纏繞在撬棒上。
一個鐵三角將林豐包圍在中間,林豐看著周圍的布置,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到的,短短的幾分鍾,自己竟然做到這麼多。
林豐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心跳聲卻是越來越快,絲毫沒有要停留下來的意思,林豐甚至感覺眼前的雨滴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每一道雨線似乎都在眼前緩慢的飄過,看起來似乎隻要他願意就能捕捉到那些長長的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