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天會是誰先過來。”一群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似乎在等什麼。
“來了來了。”人群中眼尖的家夥已經看見遠處似乎有個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是竇燦，那個幸運兒。”
“神奇的竇燦來了。”
“啊，他啊。”人群中一漢子，笑眯眯的道，“看來俺家那幾頭牲口要添幾個崽子了。”
“胡說，竇燦這次肯定是去我家，我家的莊稼沒他今年可就殘了哦。”
“繆大爺，你這睜眼說瞎話可不行啊，誰前幾天還剛和俺說今年這莊稼是這幾年裏長勢最喜人的了？”那名渾身充滿古銅色的漢子聽了，立馬不樂意了，“要去也去俺家，俺家那幾頭大牲口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胃口老不好。”
“你家那幾頭牲口那胃口還不好？看那個頭，那分量！”人群中一位老人家邊說邊比劃著，正是那個被這漢子折了麵子的繆大爺。
兩人一陣怒目而視。眾人好一陣勸，兩人才熄了火氣。
竇燦一陣苦笑，雖然眾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卻仍然被遠遠走過來的他聽了個清清楚楚。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不知不覺成了個香饃饃了，隻是可惜眼前這些人不是些花甲的老人，就是些精壯的漢子。
見眾人皆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竇燦也不以為意，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朝人群中一點，道：“葛大叔，這次我就到你家去罷。”
被點到的葛大叔大喜過望，忙擠出人群，為竇燦帶路。
人群裏的眾人看葛大叔的眼神裏，淨是羨慕，可是卻沒有什麼不滿。
“葛叔家裏的情況看來有些麻煩啊。”
“是啊，是啊，我聽說這幾天他和他家媳婦都睡不好覺呢。”
留下來的眾人一陣議論。
而那原本吵嚷著的漢子和繆大爺則反而變得默不作聲起來，葛大叔家裏的情況，他倆當然有聽說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漢子開口道：“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幾次，他去的幾戶人家，幾乎都是這裏情況最差的幾戶人家。”
“這麼一說，似乎是這個樣子啊。”原本心中就有所猜測，此時見大漢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繆大爺馬上附和道。
“我家那幾頭牲口那次，繆大爺田裏長蟲子那次，蘇姑婆那幾顆命根子……”大漢一件件說下來，眾人這才發現，似乎那家出的情況最嚴重，竇燦就會往哪家跑。
本來鄉裏向外的，知道些情況並不特別，可是竇燦卻並不一樣，每個月竇燦隻是來鄉裏那麼幾次，雖說兩年下來，鄉裏向外的人都記住了竇燦，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記住了鄉裏鄉外的每一個人，更何況是熟知鄉裏鄉外每家每戶的情況了。
“我問了隔壁鎮的崔鐵匠，竇燦去他們那裏的時候似乎也和這裏一樣，每次去的似乎都是情況最差的那幾戶。”
“還有這次葛大叔，這肯定不是什麼巧合！”
“你是咱們村原先那些糟糕情況都和他有關？”人群中的小夥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贏來了一頓鄙視。
“小蘇子，叫你平時不好好讀書，看看，現在連些常識也沒有了。”繆大爺一頓狂轟濫炸，“你看看薛蠻子那樣，像是能養好牲口的樣子嗎？好好的鐵匠不當，非要伺候些牲口。”手指著的，正是那精壯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