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時光緩緩的流逝,似乎每一秒都異常難熬。催命的呼吸聲一下快過一下,一下重過一下的響起,牆角的女人默默的抱膝而坐,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麵。牢門口站立的漢子重重的抓著不知什麼材料特製的柵欄,似乎已經很多時了。
嶽陸陷入昏迷已有一個時辰,自從拉住魏瑤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清醒過,體溫還是那麼高,地下僅剩的枯草和未言的長衫都被他蓋在身上,可這根本沒有什麼效果。再這樣燒下去,人就算沒有燒傻也要燒出肺炎了,雖然他本身就不太聰明。不隻是腹部,周身似乎都在疼痛,不隻是外傷,嶽陸覺著自己的痛像是到了骨子中,滲透在血脈內,就像身體裏的每一根經脈都寸寸斷裂,危在旦夕,命懸一線。
此時的罪魁禍首,趙凡、趙火等人正在得意洋洋的與牢房管事聊天,趙火明顯已經成了趙凡的心腹,懷揣著趙凡剛剛給的內門秘籍,一臉的春風得意。趙凡摸摸衣袖,掏出一個白玉瓷瓶。
“錢兄,這凝玉露可是好東西,還是我為了升初級魔法學者的精神力特意換來的。”趙凡滿意的看到牢房管事貪婪垂涎的神色,把白玉瓷瓶遞到牢房管事手中。
凝玉露,初級藥劑,作用是提升使用者的精神力純淨度。小小的一瓶凝玉露隻能加大升級初級魔法學者的機會,內門弟子每月都有份額,對於趙凡來說,這小東西根本就不算什麼,不值一錢。錢一多是外門的木係魔法學徒,凝玉露在外門就如同天價,不得不說,歸雲宗對外門內門弟子的差別太多,怪不得大家為了一個內門弟子名額擠得頭破血流。
“趙總管果然大氣,那牢房中的三人,我一定幫您‘照顧’好。”錢一多喜上眉梢,佝僂著腰背,摸索著白玉瓷瓶,眼睛不自覺的彎成了新月形。
趙凡鄙棄的看著點頭哈腰的錢一多、趙火兩人,外門弟子就是沒有出息,隻要一點微不足道的恩惠,就可以換來他們為自己賣命,真是一群傻蛋。“錢兄,那女法師是我定的人,你懂的,其他兩人……”趙凡故意拉長了聲音。
“哈哈,趙總管你放心吧,進了這歸雲大牢,就是我的地盤。”錢一多搓了搓手,把凝玉露放進懷裏“可這處置人,總要有法可依,若是上麵查下來,這懲戒院……”
“錢兄放心,懲戒院的孫師兄與我同屆,我已稟報過師兄,那兩人偷盜我的藥劑,想必他們是有進無出了,哈哈哈。”這世界本沒有冤案,冤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案,內門弟子冤枉外門弟子還需要原因嗎?大牢門口的三人相視而笑。
“那魏瑤妮子可是倔得很,可我是真心喜歡,不想強逼,等她求饒,記得帶她來找我,讓我先去看看她。”這趙凡是真的對魏瑤起了真心,少見一會兒便覺著心裏揣了個老頭樂,撓得自己直癢癢,那身材、青絲、星目……自己剛剛抓起的衣袖,趙凡捏了捏拉過魏瑤衣袖的手,舔了舔嘴唇。
“知道了,趙總管。”錢一多心中其實是無盡的鄙視的,這還不是逼迫嗎,摸了摸懷裏的瓷瓶,算了,有錢人的世界他不需要明白。若是能用這凝玉露升級到了初級魔法學者,下一次宗門考核,內門弟子離自己也不遠了。
趙凡挺著個大肚子,就像十月懷胎的孕婦般,走一步晃一下,捏著鼻子走進低矮的牢房。“嘖嘖,這什麼味兒啊,熏到我的魏瑤該怎麼辦?”一張堆滿肥肉的臉笑的和一團廢紙似的“魏瑤,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嫁給我我就放你出來,說什麼是什麼。”魏瑤抱膝而坐脆弱的模樣引得趙凡憐惜極了,恨不得就這麼抱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