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姒那般性情,將盤山逛上一圈也是正常,許是巫筱吩咐下去,路上的巫族修士卻沒有搭理她的,九姒也樂得輕鬆。
且說那巫筱將九姒安置好後,回去路上卻是心事重重,愈發對那‘盤古之心’介懷不下,竟然仿佛是憑空生出幾絲魔障般。
不過巫筱卻被一修士攔下,正是先前一直搗鼓著的巫汙。巫筱心下煩擾,忽然見到巫汙,自然是不給他好顏色,冷聲問道:“你又打算如何?”
巫汙臉色也是沉了下去,巫族眾位小巫,也隻有巫筱和她關係甚好,卻不曾想巫筱竟為了一個人族的修士,幾次三番擺著臉色叫他難受。
巫筱見巫汙那般模樣,反倒靜心一想,驀然也是一笑,道:“你卻是愚昧的緊,那九姒可是流雲散修的弟子,此番又有要緊事,怎麼不以禮待她?”旋即又是聲音露出幾分冷意,道:“你倒好,隻盼著叫人難堪,也不好生丟臉。”
這番話也隻有巫筱敢說出口,若是平常人,巫汙指不定已經是暴跳如雷了。
巫汙也不是莽夫一名,不過是見巫筱一味偏袒,薄了他這個好友,故此對九姒生出不滿,便一直挑撥詆毀。
不過一路看過來,他也察覺到九姒的不同,隻是心下不服氣,低聲嘀咕道:“那流雲是什麼人?怎叫你甚至連玄帝都敬重有加?我看那小女娃修為淺薄,她那老師豈能好到哪裏去。”
巫筱隻能搖頭無語,當即回道:“我倒是忘了你整日悶在洞府中,也不顧洪荒變化,那流雲散修乃是堪比龍族龍軔的大修士。”
巫汙聽了這話,方才真正對流雲生出幾分敬重,須知昔年冥族托龍族羽翼庇佑時,巫族便上門挑釁過,但是龍祖龍軔但憑一修之力,便叫巫族修士生出懼意,就是巫族三帝也不敢單挑獨鬥。巫汙也逞過英雄義氣,和龍族鬥過幾個照麵,卻是毫無勝算。
巫筱見巫汙此時方知流雲厲害,打趣一聲道:“你這般瞎子、聾子模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早晚會惹出禍端。”
巫汙難得尷尬的一笑,低下頭不敢瞧見巫筱目光。
巫筱心下有事,也不打算和巫汙浪費時間,便打發巫汙回去,莫要再妄動,免得再惹出事來。巫汙便滿口答應,自行回了洞府。
巫筱了了這一樁事,驀然又是想起‘盤古之心’,便也晃悠悠的回了洞府苦思去了。
怎料沒過幾個時辰後,便忽然間巫汙麵色尷尬,匆匆趕來。巫汙心道穢氣,果然聽那巫汙吞吞吐吐道:“那個什麼流雲散修的徒弟已經離開盤山了。”
說這話時,巫汙心中還是忿忿不平,不過礙著巫筱麵子才沒有表現出來。原來巫汙和巫筱分開後,並沒有回去洞府,族中修士還有不少受瘟疫困擾,他便四處巡視著,卻忽然發現九姒在空中‘亂竄’,便和那細作般四處打量。
巫汙瞧九姒那好奇模樣,便覺得是非奸即盜,不過又想起巫筱的話,究竟是口中憋住一口氣,也不打算理會。
不過,原先隻在四周打量的九姒,忽然腳下流雲滴溜一轉,飄向西邊一處。
巫汙存著好奇,便跟了上去,到底看看九姒有沒有別有所圖。卻是這一看惹出了風波,巫汙跟了不久,便遙遙見到一處偌大的山穀掩映在蔥鬱的萬年古木下,巫汙大驚,這不正是巫族的祭壇。而那九姒頓了片刻,又神情古怪的打量了四周,便徑自落了下去。
這還了得!巫族祭台便是巫汙也是不能擅闖,平日裏也隻有巫族三帝在此處召見,方能身處其內,雖然沒有什麼大秘密,不過這祭台禁地也不能叫一個人族修士闖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