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牛微等片刻,便始終不見流雲出手,不由額頭露汗,猶豫一番便散了隱匿,喊道:“眾修小心。”蜃牛這話卻是猛敲了眾修一記,思緒方才從愕然中收回。蜃牛雖然也無法可施,不過是不忍見眾修陷入迷惑中,至於解救之法便不是蜃牛那點修為有法子的。
秦司恍然過來,心思急轉,忽然猛然朝懷中一掏,抓出來一個金光燦燦的小鼎。秦司不待猶豫,驀然又朝眉心一拍,張口吐出一個金錘,其上靈氣濃鬱,還有虛無飄渺的錘音傳出。
秦司手持金錘猛然往小鼎鼎蓋輕輕敲擊一下,小鼎瞬間暴漲十丈,鼎蓋則是化為青煙落入鼎中。秦司已經是額頭虛汗,靈力枯竭,微微瞧了一眼小鼎,方吞下金錘,便閉眼昏睡過去。並被小鼎散出的一股青芒裹起。人族修士正欲護住秦司,卻見那小鼎中忽然噴出一股股青色薄煙,飄忽不定,悠悠的又化為無數細絲將眾修護起。
火炬迸發的無數火燭一個個旋騰開,但是青煙所化細絲卻猶如活魚般,跳動起伏,將火炬一一擒下,轉而裹成一團收入小鼎。
眾修大喜,連帶著殘存的血影也為細絲所獲,唯有眾修腳下的冥河之水還在放肆。巫筱打量了被小鼎青芒包裹的秦司一眼,不由眉頭輕皺,腳下血色一晃,便來到小鼎旁。巫筱雙目盯著小鼎的青芒,伸出雙手將秦司從小鼎的青芒下扯出。
還未脫離,秦司身上便忽然飄出赤紅血絲。巫筱大驚,連忙停下手,臉色陰沉一變,旋即單手打在秦司眉心,令人驚訝的一幕,小鼎的青芒竟然也是化為青絲從秦司身上蔓延到巫筱手臂,頸項,額頭,最後收於眉心。秦司頓時從空中摔落,巫筱則是為青芒所獲,絲毫不能動彈,巫筱本人也是神色麻木,失去了知覺。
待到此處,眾修豈會沒有看出端倪,這小鼎分明是有古怪,巫族修士則是神色激動,如果平白為了一個人族修士便傷了自家小巫,那豈不是虧了大發?不過此情此景,也由不得巫族修士妄動,隻是臉上擔憂罷了。
且說蜃牛出現喝醒眾修後,九姒自然發現蜃牛的蹤跡,心下疑惑,便上前詢問。蜃牛也得了流雲吩咐,不好說出流雲蹤跡,便順口胡謅道:“師尊料到你們凶險,便派我前來相助。”
九姒露出恍惚神色,忽然又是一問:“那師尊在哪?”
蜃牛想也不想,便著了九姒的道,張口回道:“就在此…”蜃牛話出了半成,方轉過味了,不由暗罵自己,連忙收了話語。九姒哪裏不知蜃牛要說,自然臉色沉下,厲聲道:“師尊是不是就在此處?”
蜃牛不過和九姒剛剛結識,不過卻也怵了九姒‘師姐’的名頭,喃喃道:“師尊想來也在附近,我也正在疑惑師尊為何不出手?”蜃牛話既然說出,便也不再遮瞞,一並將自己心頭疑惑說出。
九姒得了準話,更是心上五味交雜,驀然歎了一口氣,舒平了情緒,強自忍下激動問道:“那師尊可曾說過什麼?”九姒打心裏還是希望流雲不是那無情之人,期盼他出手化了其中凶險。
蜃牛眼珠一轉,先前吃了一虧,如今便含糊回道:“師尊出手便出手,也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蜃牛也知九姒心中難受,不免對這位師姐生出好意,不過他也是愛莫能助。
九姒神色黯淡,也不看空中小鼎異狀,低著頭便獨自思索著什麼。蜃牛搖了搖小腦袋,便道:“師姐,你還是小心這冥河之水。”果不然,雖然周圍危險已經消除,不過腳下冥河卻愈發洶湧。蜃牛又流雲親手打下的黑白流雲護體禁製,自然不必擔心,可九姒卻是無法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