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婉約垂首,恭敬地侯在一旁,嘴角卻微微勾起,不知這回小祖宗又要玩什麼花樣,不過看來這兩位爺的心裏,小祖宗倒是摸得一清二楚。
果然,月璃程沒喝幾口便覺得不盡興,索性丟了酒盅,端起酒壺,一飲而盡。
一壺進肚,人便直接往後倒去。
月璃天卻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原本精銳的目光逐漸變得模糊,身上也沒了剛才進來時的那般銳氣,變得柔和而多情。
“好酒……”月璃天半靠著臥榻,端著酒盅支頤而看,眼光迷離多情,“醉了嗎,醉了好啊!”
“爺,爺……”婉約走到他們身邊,輕輕地推了推,卻發現月璃程早就醉的不醒人事,而月璃天卻微微還有些意識,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再多灌幾口,忽聞得屋外,一聲響起。
“千靈月……”聲音略微尖銳,似乎有人正扯著嗓子喊著。
月璃天原本醉意朦朧的雙眼卻迸發出一種精芒,他猛地起身,追了出去。
“月兒!”月璃天追到街上,卻隻見漫天的大雪紛擾,除了孤寂的氣息隨風而行,半點人影都不見。
月璃天微微失神,神情沮喪,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嗬嗬,看來是真的醉了,醉了……”囔囔自語,他有些頹然地後退了幾步,“醉了好啊,人生難得糊塗,難得的就是醉糊塗!”
奪——
一道冷銳的光芒破空而來。
月璃天轉身一揮手,空手抓住了飛箭,一股血腥味衝入鼻中。
定神看去,原來箭身上布滿了小刺,那些小刺紮上了自己的手掌,血流了出來。
風中傳來了一陣清香,一把油紙傘,一襲青衣便映入眼簾。
“是誰?”月璃天用手揉了揉眼睛,想睜開眼看個清楚,怎奈那酒勁一上來,手使勁地擦著,視野卻越來越模糊,身子一歪,倒在了雪地裏。
青衣走到了他的跟前,蹲了下來。
月璃天似乎聽到了一聲輕歎。
“疼嗎?”千靈月第一次看到這麼狼狽的月璃天,醉眼朦朧,青絲亂飛,衣裳也不整,平日裏那個文雅的公子如今卻成了這副摸樣,是什麼原因讓他頹廢至此?
她拉過他的手,從懷裏掏出錦帕輕輕地擦拭,眼底卻是溫柔的光芒泛起,幽幽道,“這雙手很修長,很美,傷了就不好了!”
第一次輕拂他的手,她才知道,他的手竟是如此的好看,骨節分明,修長如竹,纖柔中帶著種韌勁。
月璃天一震,他有些迷茫地抬眼看向眼前的人,隻可惜那一傘遮住了她的容貌,隻露出一襲優雅柔美的下顎。
“也隻有這般好看的手才能彈奏出,那般優美的曲調吧!”細心地為他包紮好傷口,每一下擦拭都很細心,生怕弄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