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致秋懶得理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又將目光轉到玉飛狐的身上。
“你娘親不是不喜歡美女,你就不怕我這副模樣嚇壞了她老人家?”雲致秋譏笑道,“我看我還是不要去,嚇壞了她老人家,我可擔待不起!”
為何他總是‘娘子’,‘娘子’叫個不停,她嫁的端木睿,壓根兒和他沒任何的關係!
“不會的,娘親她可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再者,我的娘子的美不在外表,在這裏……”說著他伸出手指了指她的左胸口,“娘親,她會明白的。”
當他指著自己的左胸口時,雲致秋的心猛地一跳,捂住心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而來,這裏她無比的熟悉,卻又無比的痛,記憶隨著痛苦鋪天蓋地而來。
那一晚,她舉起木簪毫不留情地紮進了心口,那一夜,血流如妖冶的花,開遍了心口,那樣的痛,那樣的悲,她怎麼能忘記!
她無法忘記!
他為何他要這麼指,這麼說,他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雲致秋慢慢皺起眉頭,看著他,卻見他神色如常,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怎麼了,你心口痛嗎?”玉飛狐見她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以為她的內傷又複發了,連忙扶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
雲致秋餘光瞥見端木夙清那冷銳的目光,連忙收回了手,淡淡一笑而過,“沒事,我隻是心絞疼,小毛病而已,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玉飛狐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雖然是小毛病,但也要注意,不然就會釀成大事。”
雲致秋捂住心口的手微微一顫,明明隻是一句噓寒問暖的話,為何在他說來卻總是帶著話外音,還是自己多心了,不過她不能抬起頭去看玉飛狐,那樣隻會更加引起他的懷疑。
“也是,小病不醫大病苦,我會注意的!”
“好了,你也別準備了,就這樣去見娘親吧!”玉飛狐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都說了不去!”雲致秋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抓住。
“我想你去!”玉飛狐停住腳步,抓過身,看著她,神情鄭重,“我希望,你能去見一見她!”
雲致秋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那雙眼裏透出的是某種期盼,語氣一改之前的強硬,帶著些祈求的意味,她不知為何自己去見他娘親這件事對他而言會這麼的重要,重要到他竟放下身段來求她!
見到玉飛狐娘親的那一刻,雲致秋感到一股打從心底騰起的寒意。
那是怎樣的一雙碾冰碎雪的寒意的眼啊!
那對透著哀慟目光的雙眸裏卻是碾冰碎雪般的紫藍色,比起玉飛狐,她的眼裏承載了更多歲月的蒼茫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