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手抓著旁邊的樹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太子方向。那邊太子與柳依依正旁若無人調笑著,她心情煩躁,略略失了耐心。
酒過三巡,由太子左邊席上的錢穆錢知府帶頭,眾人紛紛向太子告辭。
柳依依與菡娘也站了起來,太子走過去摟著柳依依的腰,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力,柳依依微微一僵,旋即朝他嫵媚一笑。
太子更覺心癢難耐,摟著她腰的手加重力道,湊到她耳邊,咬著她耳垂含糊道:“本王今晚給依依暖床……”
柳依依垂眸,雙手不由緊緊的握成拳,片刻,突然推開太子。
太子被她推開,神色一愣,眼睛眯起,似有些動怒,柳依依莞爾一笑:“太子尊貴,怎可為依依暖床,要暖床……”朝太子拋去一個媚眼,“也是依依為太子暖床。”
太子聞言,臉色好轉,再湊上前,笑道:“那本王倒想看看依依暖床的功夫好不好了。”
柳依依笑著嗔他一眼,“今日席上坐的都是泊州的諸位大人,隻怕今晚……依依不方便留下呢!”
太子眼神一閃,摟著她腰的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些。聖上派他下泊州治理貪腐,他正想表現表現,好扭轉自己在聖上心中的形象,未料到了泊州近半月,沒有查出一名貪官汙吏,太子暗忖也怪不得自己,若是貪腐嚴重泊州當民不聊生才是,可這泊州分明繁榮無比,根本無甚貪官,隻是聖上下的旨意,若是什麼都不做,未免不好看。太子思忖間就鬆開了放在柳依依腰間的手。
柳依依勾唇,退開幾步,“太子,依依也告退了。”
太子朝她看去,這柳依依是泊州名妓,今日泊州諸大人在此,讓她出來奏曲表演也就罷了,若是留她夜宿,恐怕在眾位大人眼裏於他威名不利,於是他眼光漸漸冷卻下來,微微點頭。
柳依依眼眸一轉,壓低聲音說道:“今日人多,未免不方便,待他日太子若是有需要依依的,依依必定前來。”雙眼微眯,聲音暗啞:“也好讓太子看看依依暖床的功夫……”
太子被她勾得心弦一動,不由自主的想去摟她,她卻笑著躲開,施禮告退了。他欲望又起,卻不能讓人將她留下,隻得看著她與菡娘隨著眾位大人身後離開。
花錦看著眾人退場,暗道機會來了。
太子煩躁的向著花錦這邊走來,花錦盯著他的脖頸,腦中迅速思考待會一招鎖喉有多大把握。
他越走越近,花錦凝神,手掌微微顫抖,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走到一半,他卻突然止步,回身朝著身後眾丫鬟掃了一眼,眼神在那個嬌俏丫鬟身上停留了一會,指著她:“你,上前來。”
眾人聞言抬頭,見不是叫自己又迅速垂下腦袋。那個俏丫鬟則一臉含羞的走上前,太子“哈哈”笑了幾聲,摟著她疾步往院子裏去,眾丫環見勢連忙跟上。
花錦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滿是失望的掐著樹幹,他既就寢去了,必定多人在外伺候著,自己赤手空拳,如何能有機會。
她悻悻站了會,隻得滿含不甘的離去。
這邊柳依依與菡娘回到了怡蘭館。一路上,菡娘欲言又止,待進了後苑,柳依依問她:“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菡娘看著她略有疑惑,“既然你早盼著這一刻,為何又不借著機會宿在別院呢?”
柳依依噗嗤笑了,“菡娘,咱們跟媽媽學的那些個手段,你是都忘了吧!對付男人,欲擒故縱,到了嘴邊卻吃不到……讓他惦念著,太子閱女無數,吃幹抹盡轉頭忘了可如何是好。”
沒想到她對太子這麼上心。待走到樓梯那裏,又問她:“你……如何知道太子的喜好?”她讓自己著素衣,打扮素雅,似料到太子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太子那樣的人,身邊妻妾多是名門閨秀,既是大家小姐,自然多是溫和爾雅、端莊守禮,我想他整日吃同一個菜,必然有些膩味了……”
菡娘微愣,旋即笑著搖搖頭,“你這人,對他的心思倒想得透徹。”
二人說笑著已到了二樓,柳依依轉頭朝左邊自己房間去,“自然要想得透徹些,我等這一日可等了好久好久……”
晚風徐徐,將她的聲音吹散了,傳到菡娘耳裏似在歎息。
菡娘不由得側頭望過去,她卻早已邁進房間,不見了身影。
翌日。
別院正廳裏,錢知府手捧著盒子耐心候著,一會兒,兩個丫鬟走了進來,一個為他斟茶,另一個說道:“錢大人稍後,太子正在更衣。”
這會子近午時了在更衣?倒是春宵苦短,錢知府心思微轉,麵上仍是恭敬的點頭:“是是,有勞姑娘了。”
又等了一刻鍾,太子才在眾人簇擁下姍姍而來,錢知府將盒子放在桌上擺好笑臉迎上去,“微臣給太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