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聲(1 / 2)

三個月後,檀晴和季朗離婚,辦完所有手續後,她離開錦城,去了北京。

她沒有要季家一絲一毫,隻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和夠吃夠住夠路費的錢。

與那個家的恩恩怨怨,諸多牽連,至此終結。她踏進另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了另一段新的人生。

在去北京的高鐵上,她遇到一個故人,這個故人,正是許靖墨。

她的票是一等座,而檀晴的隻是普通的二等座位,但她在上洗手間時與她巧遇,便將自己的票換給了檀晴的鄰座,從而與她一路相伴。

“你去北京,季朗沒和你一起?”許靖墨微笑問她。

“我們離婚了。”她坦然相告,“我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許靖墨一陣沉默,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和你都曾愛過那個男人,卻都轉頭跟別人結了婚。”

“不是我們涼薄,而是他那樣的人,我們愛不起。”

檀晴依然無言,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心中一片蒼涼。

“我去北京看男朋友,他在一家大學當教授。我們相親認識的,他離過婚,所以彼此都不會嫌棄。檀晴,如果你在北京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許靖墨看著她說。

檀晴點點頭,遲疑了半晌,還是開口道:“你和他……沒有可能了嗎?”

許靖墨盯著右手無名指上不久前剛戴上去的訂婚戒指,輕聲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有些人有些事,就像這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一旦錯過,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她說完看著檀晴,有些歉意地道,“可能我明白得有些晚,否則你和他……”

“這不關你的事。”

許靖墨握住她的手:“晴晴,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列車高速運行的轟鳴聲充斥耳朵,良久,檀晴緩緩笑了,與她的手緊緊捏在一起:“當然。”

檀晴很慶幸許靖墨沒有追問她去北京的緣由,或許她明白,隻是不願戳穿她罷了。

江遠遙在北京開了新公司,叫ZING,並且,未來幾年都有可能在這裏發展。

在最隱秘的內心深處,她仍然渴望和他重逢的一天。

然而,她並不打算刻意地接近他,因為那樣隻會令他看輕自己,令他厭煩。她想把與他的未來交給命運,如果還有可能……

一年,兩年……五年過去了,她沒有等到和他重逢的機會。她偶爾會在某本財經雜誌上看到關於他的報道,事業如日中天,風度翩翩,被時光淬煉過的男人沉穩成熟,魅力四射。

她考了導遊證,在一家旅行社當導遊,先是帶國內路線的旅行團,走完祖國的大好河山,又開始帶國際線,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她既迷戀這種顛沛流離卻自由自在的生活,又時時感到孤獨,尤其是一個人在異域的深夜醒來,會忽然不知身在何處,隻覺得有種無邊無際的迷茫感。

他的身影不時地飛入夢中,每當這時她便不願醒,即便醒了也不肯睜眼。因為一睜眼,那個叫江遠遙的男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不可能與她有半絲聯係。

再也沒有。

在台灣第一眼看到這個叫Allen的人時,檀晴便驚呆了:那明明就是江遠遙,縱然,他有別的名字,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假裝跟她從不認識。

但自己日夜思念了六年的男人,她怎麼能認錯?

他不承認,自有他不承認的理由,或許是心裏還沒放下,或許是隻想換個名字來戲弄她一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