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不由地循著唐婉的身影追尋而去,來到池塘邊柳叢下,遙見唐婉與趙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淺斟慢飲,隱隱可見唐婉低首蹙眉。此情此景讓陸遊的心都碎了。昨日情夢,今日癡怨盡繞心頭,感慨萬端,於是提筆在粉壁上題了一闕“釵頭鳳”: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溢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秦檜病死後,朝中重新召用陸遊,陸遊奉命出任寧德縣立簿,遠遠離開了故鄉山陰。第二年春天,抱著一種莫名的憧憬,唐婉再一次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回廊之間,忽然瞥見陸遊的題詞。反複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淚流滿麵,心潮起伏,不知不覺中和了一闕“釵頭鳳”,題在陸遊的詞後。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唐婉是一個極重情誼的女子,與陸遊的愛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結合,卻毀於世俗的風雨中。趙士程雖然重新給了她感情的撫慰,但畢竟曾經滄海難為水。與陸遊那份刻骨銘心的情緣始終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處。自從看到了陸遊的題詞,她的心就再難以平靜。追憶似水的往昔、歎惜無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著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鬱成疾,在秋意蕭瑟的時節化作一片落葉悄悄隨風逝去。隻留下一闕多情的《釵頭鳳》,令後人為之唏噓歎息。
如果沒有霎那間的驚鴻一瞥,也許他們將各自天涯,把這份深情揉碎並沉澱於心靈的深處,追求各自的幸福,也就沒有那癡情、傷情的《釵頭鳳》。由此可以推斷,陸遊的《釵頭鳳》是殺死唐婉的凶器,陸遊就是殺死唐婉的元凶!
苦命紅顏蘇小小情愛之謎
蘇小小,生平無詳考,相傳是南齊時錢塘名妓,年19時咯血而死,終葬於西泠之塢。
蘇小小家先世曾為東晉官,流落到錢塘後靠祖產經營,成了當地較為殷實的商人,她的父母隻有她這麼個女兒,十分寵愛,因她長的嬌小,所以叫小小。蘇小小15歲時,父母謝世,於是變賣家產,帶著乳母賈姨移居到城西的西泠橋畔。
她們住在鬆柏林中的小樓裏,每日靠積蓄生活,盡情享受於山水之間。因她玲瓏秀美,氣韻非常,在她的車後總有許多風流倜儻的少年。沒有父母的管束,蘇小小也樂得和文人雅士們來往,常在她的小樓裏以詩會友,她的門前總是車來車往,蘇小小成了錢塘一帶有名的詩妓。
有一天蘇小小在遊玩之時碰到了一位俊美的公子——阮籍。兩人一見傾心,阮籍到蘇小小家拜訪,受到美人的禮遇,晚上便同榻而眠。蘇小小從此與阮籍形影不離,每日共同遊山玩水。可是阮籍的父親聽說他在錢塘整日與妓女混在一起,非常生氣,把他逼回了建業。蘇小小整日企盼,卻不見情人回來,終於病倒了。
幸好她還不是太死心眼的人,一些可心的文雅公子進屋來,陪蘇小小聊天,她漸漸恢複了車馬盈門的往日生活。
當時的上江觀察使孟浪因公事來到錢塘,身為官員不好登蘇小小之門,於是派人請她來府中,沒想到蘇小小架子很大,催了幾次方來,孟浪決定難為她一下,於是指著庭外一株梅花讓她作詩,蘇小小從容不迫地信口吟出:梅花雖傲骨,怎敢敵春寒?若更分紅白,還須青眼看!孟浪讚佩不已。
在一個晴朗的秋天,在湖濱她見到一位模樣酷似阮籍的人,卻衣著儉樸,神情沮喪,聞訊後才知此人叫鮑仁,因盤纏不夠而無法趕考。她覺得此人氣宇不凡,必能高中,於是主動提出為其提供錢物上的幫助。鮑仁感激不盡,滿懷抱負地奔赴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