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侯聽武維義這一番言語,瞬間又是眼前一亮,不禁向他討教問道:
“噢?!……武卿此言何意?寡人……倒是願聞其詳!……”
隻見武維義是雙手往前一推,便是繼續向朱提侯是進言道:
“侯爺……侯爺如今既是得此庸人後裔之密信,足見庸人百餘年來雖是寄於巴人之下,但卻是始終心懷反意!無時無刻不在尋思著複國報仇!……而庸人倘若是想要複國報仇,卻又必須同時滿足兩個先決之機!”
朱提侯和杜宇在一旁聽罷,不禁是有些疑惑。隻聽朱提侯又是接著問道:
“哦?!……卻不知是哪兩個先決之機?!……”
隻見武維義在那用手一邊比劃,一邊是繼續回答道:
“一來,巴國不能太強。二來,巴國卻也不能太弱!……”
朱提侯聽罷,卻是更加不解其意。
“武卿所言……這巴國不能太強,寡人尚可理解!……而巴國不能太弱……顯然是有悖於常理,這卻又是為何?”
但見武維義隻是笑了一笑,便是繼續言道:
“起來卻也不難,請侯爺試想……倘若巴國勢弱,為強鄰一舉而伐滅之,則巴國之疆域盡歸於強鄰所有,庸人屆時即便是想要再有所作為,卻是終不可得矣!因此,依我之見,這庸人唯有令巴人與鄰邦是互為掣肘膠著,方有複國雪恥之可能……不知侯爺以為如何?!”
聽得武維義的這一番侃侃而談,隻見朱提侯是一邊捋著他那花白的山羊胡,一邊沉思著道:
“嗯……武卿所言,確是也有一番道理!……那若是依武卿所言,此番相邀難不成便是庸人的驅狼吞虎之計?!”
隻聽武維義是斬釘截鐵的回了一聲:
“確是如此!……侯爺明鑒!”
朱提侯聽罷,得知原來這庸人後裔竟是盤算得如此之深,不禁是一陣唏噓。而且又是有些垂喪了起來,歎息一口,卻是頗為感慨道:
“哎……這可是又該當如何是好?!……如今這巴人一日不除,寡人也是一日睡不安穩。況且如今這蜀國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僅以朱提關彈丸之地,隻怕也是有旦夕之禍呀!……那以武卿之見,如今寡人卻又是該當如何?”
就在此時,武維義卻是朝著立於身邊的杜宇又斜視了一眼。杜宇見狀,竟是心領神會,便向朱提侯是插嘴言道:
“叔舅,若是依武先生之言,倘若宇兒能夠順利從夜郎討來兵馬……再兼有叔舅麾下的南蜀將士,屆時若要恢複我蜀國河山想來便是不難!……”
聽到杜宇已是開了腔,武維義便是立即是幫腔著道:
“公主所言極是!……此庸人後裔隻料得其一,卻不見得能料得其二。依我之見,侯爺可以差人秘密回信,將此事可暫且拖延一二,待我等自夜郎討來援兵,再相約一同起事。屆時,勝敗之局便更是不言而喻,隻需一戰,便可定鼎乾坤!”
朱提侯聽罷,隻聽他又是做了一聲歎息:
“哎……好吧……話雖是如此,不過……寡人以前所仰仗者乃是那不肖之子譙不畏,而如今卻唯有仰仗你們三人方能護得這一方的周全。倘若你們皆是往南去了夜郎,那這朱提關寡人卻又能交於何人?”
聽得此問,武維義便是立刻想到一人,於是向朱提侯便進言舉薦道:
“侯爺可且放寬心,武某保舉一人,定能守得朱提關如同金城湯池一般!……”
朱提侯一聽,便立刻驚問道:
“哦?!……卻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