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有些意外的,廳外竟站了幾個從未謀麵的陌生臉孔,見到她也未行禮,而是上下打量一番後,不再看她。盈花有些狐疑,難道金風壇來客人了?
進到廳內,果然一眼便望見兩個碩大塊頭的男人坐在廳中,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而正前方石屏前,威坐一個凜然堂堂的男人,正是金風壇壇主,鬼父草金。
盈花上前對草金行了個半禮,“金壇主。”
草金點點頭,“盈寨主。坐。”隨後指著下方坐著的兩人對她道:“今日壇中來了兩位閻君,有事與我們相商。”原來這兩人正是蔣元信,蔣昭義。
自見到兩人第一眼起盈花就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一定與大盛之前說過的少年人有關。
盈花在草金右下方坐落座,瞥了眼坐在對麵的蔣元信和蔣昭義,冷笑道:“玄冥教不是手腕通天嗎?閻君居然也會有事與我金銀幫相商?”言語中滿是諷刺奚落意味。
蔣昭義眼睛一瞪,“你個臭娘們,說話注意點。要不是教中一時調不過來人手,真當老子願意來見你這張半死不活的鬼臉?”
盈花目光一寒。
蔣元信喊了聲:“五弟。”蔣昭義哼了一聲,陰沉著臉扭過頭去。
盈花低低笑道:“我挺佩服你倆的膽量,帶那麼幾個人也敢來見我們,就不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失手把你們的小命結果了?”
攔住蔣昭義不讓他說話,蔣元信道:“鬼娘,當年那件事早就過去了,鬼王也已平安回到朝堂,你又何必苦苦糾纏以前的糾葛不放呢?”
一聽蔣元信這話盈花頓時怒火三丈,大聲喝道:“放屁!朱友珪當我們是瞎子嗎?拿那種次等冒牌貨也想頂替鬼王!可笑!”
蔣元信的性子比蔣昭義好不到哪去,此刻哪能不怒?他冷哼道:“那你的意思是,皇帝陛下是瞎子不成?連自己的兒子也認不出嗎?”
盈花可不會在乎他話中的陷阱,忿忿道:“反正不是親生的,瞎不瞎都一樣。”
“盈寨主,注意分寸。”越說越離譜,草金忍不住出言道。雖然他同樣反感玄冥教的人,可金銀幫與玄冥教同為陛下分憂教派,蔣元信蔣昭義打著陛下的旗號來敲鼓,他沒法將兩人拒之門外。
盈花冷冷瞥他二人一眼,對草金道:“金壇主,此番盈花可能無法為玄冥教的二位閻君出力幫忙了,還請壇主見諒。”
蔣元信立馬嗆聲道:“那可真是慶幸啊。聽說盈寨主昨夜任務失敗,就這等功力水準,我兄弟二人還真不敢勞你大駕幫忙呢。”
盈花勾唇一笑,“是嗎?小女子也自認為,能將兩大閻君輕鬆擊潰,並揚長而去的人,自己也確是不敵呢。”
“你!”這話可戳中了蔣元信的命門。那日河邊久戰李星雲不下,已是讓他十分惱火。沒想到竟然還被這個臭女人知道了。饒是他臉皮堪比城牆厚,此刻被一個女人嘲笑也是惱羞成怒,動了真火。
手指骨捏的哢嚓作響,蔣元信森然道:“那你覺得,被人輕鬆擊潰的閻君,你是否能敵過呢?”
“夠了!”頻頻被忽視的草金已然不悅,若真讓他們在金風壇打起來,自己這個壇主的臉麵還往哪擱。
草金冷著臉道:“今日暫且舊事不提,二位閻君,且說說想讓我們如何幫忙吧。”
蔣元信看他一眼,默默收回拳頭。在別人地盤,他雖不懼怕,但還是謹慎些好。若非不得已,他才不願來看這兩人臉色呢。
早年同在玄冥教時,鬼父鬼娘便目中無人,從未將他們五大閻君放在眼裏。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成了教中的中流砥柱,卻也不得不承認,輪功力,鬼父鬼娘確實在他們兄弟五人之上。
不過,這都是幾年前的判斷了。多年過去,蔣元信自認五大閻君苦練武功,與鬼父鬼娘的差距已經很小了。
可他忽略了,閻君們精進的同時,別人也沒在閑著。從前五人合力才能敵過兩人之一的情況,現在依舊沒有改變。
蔣元信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像,對草金道:“畫上這人多次阻礙我玄冥教辦事,膽大妄為,還請金壇主派人到蓬州城內將此人拿下,交與我兄弟二人。”
草金接過畫像攤開,畫像中人正是李星雲。
蔣昭義道:“此人名叫李星雲,實力不下於大星位。金壇主派人時可要小心了。”
草金看他一眼,道:“這個閻君大可放心。金某許久不曾下山,此番前去活動活動筋骨也好。”他很好奇,能讓閻君如此鍥而不舍的人,究竟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