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氈帽有一搭沒一搭的找林陽聊天套話:“朋友,我這兩件明器的價錢可不低啊。你身上的錢,帶夠了嗎?”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林陽微微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林陽嘴角的笑容,大氈帽的心,沒來由的顫了兩顫。
“這就好。”大氈帽穩了穩心神,說道:“這筆買賣要是能夠做成,我就領著朋友你在渠莎地區四處玩玩,也算是盡地主之誼。哎,看朋友的模樣,應該不是安西省的人吧?”
表麵上雖然很熱情,可心裏麵大氈帽卻在冷哼:“笑吧,待會兒我看你怎麼哭!”
“是呀,我是從西蜀省來的。”林陽回答道。
看上去,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環境越來越偏僻。可實際上,他早就從大氈帽的眼睛裏麵看到了不軌企圖。
之所以沒有挑明,一方麵是他想要看看大氈帽到底想要玩出個什麼花樣來。另外一方麵,則是他很清楚,隻有給這些人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才能夠讓他們老實聽話,讓自己能夠弄到那兩件漢朝明器。
半個多小時後,麵包車駛入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廠房裏。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是出點兒什麼事情,真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得見。
看來,大氈帽他們也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了,當真是經驗老道。
“到地方了,下車吧。”
將麵包車停在了廢棄廠房裏麵都長草了的空地上後,大氈帽熄火拔出車鑰匙,示意林陽下車。
在來這裏的路上,他本以為林陽會問為什麼越走越偏。可沒想到,林陽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這方麵的問題。而這,不僅是讓他準備好了的回答沒能夠派上用場,同樣也讓他對林陽充滿了好奇。
“這家夥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怎麼從頭到尾就沒有懷疑過呢?”
就在大氈帽瞎琢磨的時候,早一步抵達廢棄廠房的大胡子等人,從四周湧了過來,將林陽給圍在了中央。同時還有人快跑幾步,去將廢棄廠房鏽跡斑斑的大鐵門給推關上,並用一把新鎖鎖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意思?”林陽問道。
“你總算是開口了啊。你要再不發問,我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騙了個傻子回來。”大氈帽說道。隨後,他伸手從麵包車駕駛室的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把砍刀,架在了林陽的脖子上。
“朋友,別緊張,也別亂動,刀可是不長眼的,要傷到你可就不好了。”大胡子走到了林陽麵前,笑嗬嗬地說道:“兄弟們呢,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想要從你這裏,借幾個錢來花花。”
讓大胡子沒有料到的是,林陽臉上根本見不到一絲害怕,反而還跟著他一道笑了起來:“借錢?嗬嗬,搶劫就搶劫嘛,說什麼借錢?你不覺得虛偽嗎?”
“你這是在教訓我?”大胡子愕然一愣,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眼前這個小子既沒有害怕的討饒,也沒有憤怒的咒罵,居然是在……在笑吟吟的教訓他?
什麼時候被搶劫的人,也有資格教訓搶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