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握緊了雙拳。
等到亡魂們都進入到了輪回之光,善願之力也被吸收殆盡後,林陽這才轉過身來,衝楊嵐和方麗打了聲招呼:“走吧。”便徑直朝著金鑾殿深處走去。
楊嵐在這個時候,總算是回國了神來,快步追上了他後,問道:“林陽,你……你真的是修者?”
林陽咧嘴一笑:“你剛才不是說我在騙你嗎?怎麼,現在又肯相信了?”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我能不信嗎?”楊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忙又問道:“對了,你剛才還說,你的這兩個朋友是鬼……他們,不會真的也是鬼吧?”
“你覺得呢?”林陽笑了笑,沒有直言。
楊嵐和方麗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了道衍和王保保,齊齊打了個寒戰。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應該不是吧……他們兩個,可是連陽光都不怕的。這鬼,哪有不怕陽光的?再說了,他們倆的身體實實在在,也不像是飄渺虛無的鬼魂啊。”
“你說他們不是,那他們就不是吧。”林陽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出確切的回答。不過,聽到這句話後,楊嵐和方麗卻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她們倆是真的是有些害怕道衍和王保保是鬼魂呢。
走到金鑾殿的最深處,一座用純金打造的九龍椅,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九條金龍,神態模樣各異,盤踞在座椅底部,呈現出了一種九龍供座的造型。
本來應該威武雄壯的神龍,在這裏卻沒有了莊嚴的氣質,反倒是透出了幾分邪性和猙獰。
坐在九條金龍腦袋上麵的,是一個穿戴全套白玉甲胄,將周身遮擋的嚴嚴實實,甚至連臉上也戴了個玉質麵罩的神秘武將!
將龍坐在胯下……這個神秘武將,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妄囂張呢!
雖然看不到這個武將的容貌,但眾人的腦海中,都湧現出了一個人名來——張獻忠!
這個坐在九龍椅上麵的武將,就是被稱為殺人狂魔、屠盡了西蜀省的張獻忠!
正主兒終於是出現了啊……
林陽等人精神一振,手中的兵刃符籙,握的是更緊了。
這座陵寢裏麵,處處都透著詭異和邪性。先是有僵屍,隨後又有彼岸牆和怨屍……誰也不能保證,作為陵寢主人的張獻忠,會不會也早就已經屍變成僵了!
既然已經在楊嵐和方麗麵前展現過一次畫符技巧,讓她們知道了自己修者的身份,林陽這會兒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了……最多,等到這裏的事情了結後,讓陸熙影將她們倆人的這段記憶給更改一下。
左手揚起,一道狂風符從他的手指間飛了出去。符紙在半空中,被憑空出現的幽藍色魂火點燃,瞬間燒成了灰燼。
楊嵐和方麗來不及驚訝,就感覺到一股猛烈的狂風,朝著披玉甲坐在九龍椅上的神秘武將刮了過去。
‘咣當’一聲響,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情況出現了。
坐在九龍椅上麵的神秘武將,竟是直接被狂風符喚來的風,給吹掉了頭盔和麵罩。
而在頭盔和麵罩下麵,居然是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麼回事?這套玉質的鎧甲隻是一副空殼?張獻忠沒有在裏麵?那他去了哪裏?”
王保保性子比較急,一個箭步衝到了九龍椅前,伸手抓起了剩下的玉甲。
‘嘩啦啦’的聲響中,玉甲散落一地,裏麵什麼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張獻忠為什麼要弄一副空著的玉甲放在這裏?他的屍身呢?又在什麼地方?就算是腐爛了,也該留下些屍骨在這裏,不可能連骨頭一起消失掉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連神機妙算的道衍,都有些困惑摸不清狀況了。
林陽看著九龍椅,心中也是充滿了困惑。
這個地方,是整個金鑾殿裏,風水最佳之處。按理說,張獻忠的屍體應該在這裏才對的。可為什麼,玉甲下麵卻是空空如也呢?
張獻忠去了什麼地方?難道他早已經變成僵屍,離開了這個位於天穀山內部的神秘地宮?
就在林陽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九龍椅和玉甲上麵的時候,方麗卻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多年的警察生涯告訴她,有的時候,線索就藏在附近。
果然,當她用手電筒照亮頭頂上方的時候,有了發現:“你們快看,這上麵懸掛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