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徑直上到五樓,站在係主任辦公室門口,將陸熙影從玉山裏麵給喚了出來。
這段時間,陸熙影的魂力雖然減弱不少,可在沒有陽光直射的室內,她還是能夠離開玉山,在外麵待一會兒的。
來這裏之前,林陽就曾用神識跟陸熙影交流過此事。所以,將她喚出來後,林陽也沒有廢話,指了指辦公室緊閉著的房門,說道:“陸學姐,看你的了。”
“交給我吧。”陸熙影點點頭,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穿過實木門進入到了辦公室裏。
辦公室內休息間裏,馮惠睡的正香。
懸浮在半空中的陸熙影,繞著她轉了一圈,猛地一頭紮進到了她的身體裏。
馮惠的夢境陡然一變。
夢裏麵,馮惠身處在一個寬敞的音樂廳裏。她在身邊,坐著很多的院係領導。舞台上麵,盛裝打扮的新生載歌載舞。
夢境中的馮惠,聽不清楚舞台上麵的新生到底在唱些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們在跳什麼舞,隻是感覺很不錯,跟著身邊的院係領導們一起鼓掌。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通急促的鼓點突然響了起來,如同是劃破夜幕的驚雷,將她給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哪裏來的鼓聲?”馮惠很驚訝,猛地站起身來。
身邊的畫麵突然出現變化,她再也不是身處在音樂廳裏,而是跟著各個院係的院長、老師等人,站在了跟音樂廳一路之隔的操場上麵。
這操場上麵,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支樂隊,剛才那通急促的鼓聲,正是這支樂隊搞出來的。而馮惠,也在這支樂隊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林陽。
“我就說他是中醫藥係的毒瘤,是中醫藥係的害群之馬。看看吧,他居然在迎新晚會的時候跑出來搗亂!”馮惠頓時就怒了,她感覺身邊的同事,似乎都在這個時候對她指指點點,在嘲笑她的無能。
“停!趕緊給我停止!”
馮惠衝了出去,製止了林陽等人的演奏,還將他們挨個給訓斥了一番。
看著林陽等人在自己麵前低頭挨訓的模樣,馮惠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爽快感。
可惜,這爽快感並沒有持續太久。
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馮惠,你在做什麼?這些學生並沒有犯錯,你為什麼要喝止並辱罵他們?”
馮惠回頭一看,喝斥她的不是別人,而是華西大學的校長方和平。
方和平是整個華西大學的校長,下麵各學院的院長都都歸他管,更不用說馮惠這個醫學院中醫藥係的係主任了。
馮惠被嚇了一跳,趕緊解釋。可惜,夢裏麵的她笨口拙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說了些什麼。反正到最後,竟是惹得方和平更加不滿,當著全校所有院係負責人的麵,作出了解除她中醫藥係係主任職務、開除出校永不錄用的決定。
緊接著,她的人生開始變得厄運連連。
在被華西大學開除後,她四處找工作都碰壁,老公因為受不了她日益暴躁的脾氣跟她離了婚。被趕出家門後,她居無定所,最終流落街頭成為了一個蓬頭垢麵的乞丐,時常還要遭到老乞丐們的欺負辱沒……
“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生活!我不要作乞丐,我不要啊……”
馮惠大叫著,猛地一下從躺著的沙發上麵坐了起來,滿頭滿身全是黏糊糊的熱汗。
當她看到,自己並不是蜷縮在大橋下那個肮髒簡陋的臨時居所,而是在辦公室裏的休息間內,足足愣了好幾秒鍾方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做夢,剛才那一切都是夢,呼……真是嚇死我了。”
在平時,做夢蘇醒後,夢境裏麵的經曆大多都會被遺忘。可是這一次,馮惠卻清楚的記得夢裏麵發生的每一樁事情。
它們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馮惠害怕。
“我為什麼會作這樣一個古怪的夢呢?”
起身洗了把冷水臉,總算是讓自己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揉著太陽穴,馮惠眯著眼睛在心裏麵思索道:“難道這個夢是在預示我,那個害群之馬,又要給我惹什麼麻煩了嗎?”
一時間,林陽的模樣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搞定了。”
就在馮惠為怪夢感到害怕的時候,陸熙影已經穿出了辦公室,來到了林陽身前彙報成功。
她讓馮惠做了一個終身難忘的夢,她相信,有了這個夢的警示,馮惠在今天晚上肯定會收斂許多,不敢亂來。
“做得好,我們走。”
林陽點點頭,沒有問是怎樣做的,因為他相信陸熙影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