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麼?聯盟在貧瘠之地的礦場被拆掉了。”
“聽說了,這件事在西方可是件大新聞,甚至連各個領袖都驚動了。奇怪的就是,那件事不是部落的人幹的,那些從礦場撤退回來的人說,居然是一個矮人和一個人類把那地方燒成了白地。”
“所以這陣子銀翼騎士團遭殃了,各個陣營都找見他們的頭兒讓他去解釋這件事情。”
“嗯?為什麼要讓他去解釋?”
“那矮人和那人類可不是無名小卒啊,他們可是哈拉蒂姆雇傭兵團裏麵大名鼎鼎的四大劍手裏麵其中的兩位呢。哈拉蒂姆雇傭兵團是銀翼騎士團的附屬組織,都基本上是公開的秘密了,他們的雇傭兵幹出了這些事情,不找他們的頭兒,找誰去?”
“也是啊,雖然說洛丹倫基本上屬於被滅亡的國家了,好歹也有個正式的政權在那裏,怎麼說也是屬於我們聯盟的,怎麼就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碼頭上的人類、矮人不少齊聲附和,而站在另一邊的部落成員卻冷眼旁觀,對他們的言論不以為然。
長舌的人們依然在聊著八卦,馬斯特卻隻是懶洋洋的躺在藏寶海灣的碼頭上,任由明媚的陽光和旁人怪異的眼光在他的身體肆虐。
荊棘穀的炎熱天氣很讓人受不了,卻讓習慣了烈日朝陽的馬斯特倍感親切。他總是不由得想起當初在試練穀的日子,在那片焦裂的土地上拚命的揮舞斧頭鍛煉自己的時光。那裏的太陽比荊棘穀的還要狠毒,那裏的空氣比藏寶海灣的還要幹燥,卻是他一輩子裏頭其中最難忘的一個地方。那是他戰士之路的起點,那是他逐漸成長為一名值得部落驕傲的獸人的初始之地。
“死小子,等船也得好好的等,你這樣到處亂睡成什麼樣子?”
馬斯特偷偷的吐吐舌頭,嘿,他怎麼忘了瓦萊娜阿姨也在附近,剛才不過趁船還沒來去買點施法材料而已。這位看著他長大的精靈阿姨雖然看起來還很年輕美麗,對他卻不是一般的嚴格,特別是在禮儀上,簡直快要把他訓練成那些高等精靈的紳士了。不過,獸人的天性大概就是那麼隨意,無論瓦萊娜如何強調,馬斯特還是那個散散滿滿的樣子,隻有在某些社交場合才是規規矩矩的樣子。
馬斯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在瓦萊娜阿姨麵前他可不敢有任何放肆。這年輕的獸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眼前的精靈女法師。
過不了多久,海船進港了,碼頭一陣混亂,船上的人忙著擠下來,碼頭的人急著湧上去,那些地精衛兵忙了好一會兒才把秩序控製住。
“這樣說來,火爐子和野狼都已經去了那邊了?”聽了馬斯特轉告的八卦消息以後,瓦萊娜沉吟道,“那麼,傳言是真的了?第三個神器確實流落到了卡利姆多?”她想了一會兒又自言自語道,“也不一定,之前關於矮人公主那件事情,雖然最終辦不成,他好歹也得去報告一下,說不定是克裏抽不開身來所以才讓他自己去的……”
馬斯特接過話頭:“他們四大劍手這陣子不是專門負責狙擊那個魔女的嗎?火爐子跑到貧瘠之地去說不定是魔女在那邊露過麵呢。”
“這個不大可能。連我們的情報機構都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掌握到魔女的行蹤?”
“所以,您確定神器之一肯定就在卡利姆多?”
“這個可能性很大,我們的人都在關注著魔女的舉動,對於那些神器的下落倒是沒有怎麼留意。照說火爐子他們這些雇傭兵之前也有不小的情報網絡,要找到那些東西可能比我們還要容易。”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把那礦場拆掉?他們並不知道克裏叔叔和我們部落之間的關係吧?”
瓦萊娜想起那個脾氣火爆卻一身正氣的火爐子,不禁露出微笑:“那才像是火爐子的作風。矮人軍隊占領那裏本來就是不得人心的做法,不少牛頭人因為他們的侵略而流離失所甚至丟了性命。但是那裏接近野豬人的首都,又跟菲拉斯的聯盟據點非常接近。我想斯諾也不得不考慮到對那敏感地方用兵的後果吧?”
馬斯特雖然對軍事沒什麼大興趣,但是跟在斯諾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對這方麵有所了解,他應道:“原來如此,為了怕刺激到聯盟對那地方增派部隊而演變成曠日持久的大戰爭,或者是避免野豬人對這樣舉動得過分反應,所以酋長才一直沒有派部隊去驅逐那些矮人,卻命令修建了陶拉祖營地讓幸存的牛頭人們安居下來啊?”
“我想就是這樣。”瓦萊娜繼續說道,“但是那些矮人的所作所為也太過分了點,部落的人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迫不得已才不去那裏打仗而已。火爐子這家夥卻不會顧慮到那麼多,他可不會管對方是部落還是聯盟的呢,隻要有什麼人惹惱了他,那就必定會倒黴。”
“這樣啊?還真沒想到四大劍手之一的火爐子還是個熱血的好漢呢!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他。不過啊,野狼那家夥帶著一個小女孩,還千裏迢迢的跑去西方大陸折騰個什麼?難道他不知道打打殺殺的場麵對小孩子的成長不好的?”
馬斯特的感想換來了瓦萊娜敲在他腦袋上的指頭:“既然你都知道那對小孩子的成長不好,那你怎麼九歲開始就整天打打殺殺的?嗯?”
馬斯特吐吐舌頭,沒敢吭聲。
“其實,野狼或許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把那孩子也訓練成一個堅強的戰士,那麼她日後就不會吃苦了,大概就是這樣?”瓦萊娜猜測著,她對野狼.高爾這個人不甚熟悉,自然也就無法說得準。
“不過,聽姐姐說克裏叔叔也會抽空趕到那邊去,他不是要去跟大元帥和公爵大人他們解釋的麼?這樣的敏感時期他怎麼走得開?”
瓦萊娜說道:“那家夥大概是真地走不開了,不過他自己不去,派他信得過的人去還不行麼?不過如果克裏認為野狼和火爐子兩個人都搞不定這件事情,那麼對方的人物就非常有可能是那幕後的黑手了。”
“你是說,那魔女,露斯婭?”
瓦萊娜沉重的點點頭,露斯婭的名字總是讓她想起自己瘋狂的那段日子。不過無論如何,她所認識的那個露斯婭應該是已經死了的,那麼現在一分為二的露斯婭又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她也跟那個被遺忘者露斯婭匆匆見過一麵,作為一名法師,她絕對明白那個亡靈身上蘊含著多麼恐怖的魔法力量。確實來說,要麵對這麼一個對手,即使把四大劍手全部集合起來大概也沒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