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蘇訣跺到我麵前,也隻是冷眼觀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哈焦索,嘴角是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時,恰好大胡子將其餘的山匪都吊上了樹,那些山匪便開始娘啊爹啊地罵起來了。又見自己頭領在我們身前如此卑微求饒,於是罵的更是不堪入耳了,我也不理,隻看著大胡子過來一把將癱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的哈焦索提起來,惡狠狠地警示他往前帶路。

哈焦索自是不敢敷衍,隻老實在前麵帶路。

我見花角久久未有跟過來,於是轉頭去尋她,正巧看見她手持一根粗壯的木棍,正朝著最後一個正在怒罵的山賊的頭部揮去,那力道極是未有半分保留,似恨到極處,直直砸了兩三下,看到那山賊頭部血流不止,方才停了手。這時我才發現所有被大胡子吊在樹上的山賊頭部都遭到了擊打,鮮紅的血將整個頭部都模糊了,竟是看不出生死了。

花角棄了木棍,一臉平淡地朝我走來,一點也看不出這個小女孩是剛才那個冷酷的施暴者,她路過我身邊,隻恨聲道:“這是他們應有的報應!”

我一挑眉,想來剛才花角都我們說的話,還有很多隱瞞啊。

我這頭正想著,前麵便傳來蘇訣的呼喊聲:“幕君!快點!”

我索性什麼也不想了,便跟上去了。

哈焦索帶我們是往山上去的,山路越來越狹險,路上樹枝打眼,我從未走過這般不好行的路,蘇訣許是仗著武力,倒比我好些。又看花角,如得水的魚,走得那叫一個順坦。我是瞧著鬱悶,又看見走在最前頭的大胡子和哈焦索,兩人也是如履平地,腳下生風般。

我邊走邊喘著氣問走在我身邊的蘇訣:“等這事了了,你要去哪?首先申明我是不會送你回青城的!”

蘇訣悶悶地往前走,良久才回我,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聽,頓時氣樂了,敢情你這蘇小世子還真是到處遊山玩水來了,我沒好氣地道:“勸你還是盡早回你的金銀窩吧!你是有遊山玩水的閑情逸致,但就是不確定這戰亂時期容不容得你的玩耍了!”

蘇訣聽了,怒極而道:“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還不是因為···因為逃婚了,才被我家老頭子禁足了!”說到這裏,蘇訣的臉上又開始浮現一抹淡淡的嫣紅,眼睛亮晶晶地,長長的睫毛也微微地顫抖著:“我家老頭子說了,要我好好反省,等想明白了,去護國公府上賠罪,再行成親之禮。”

我看著這個比女子還要好看的少年,問他:“你不願?所以你逃出來了?”

“就她長孫珍文?”蘇訣一聲冷嗤:“當時要不是因我活不長久了,我才不會答應這婚事!從小到大,我是最厭她的!偏她又黏我黏得緊,說什麼非我不嫁。又加之父王和護國公一向交情甚篤,她便就以為我是她的了,到處以世子妃身份自居,這等不識上下之人,我如何看得上。”

蘇訣眼裏快速閃過一抹陰霾,麵上全是對他口中那個叫長孫珍文的女子的不屑和厭惡。我怔怔得看著他,忽然覺得好笑。

看罷,這就是女子與男子的不同,男子的心從來不會隻在愛情上,他們厭一個人也不會因為那人有多喜歡他而減少半分。而女子又是最容易動情的,她們愛一個人便會不管不顧,從此眼裏心裏都隻有那人,也從來不會因那人對自己有多厭惡而將滿腔愛意減少半分。想來這也是為什麼自古以來,隻有女子的三從四德了,女子依附著男人,將自己所有心思皆牽係在男子身上,從來沒有人覺著不對。

這是女子對愛人的自願付出,是女子對愛人的忠貞。

何其可悲,又何其偉大。

可惜懂得的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