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姥姥,心裏一暖,這一世唯此人最重要,不可棄。
正想得入神,洞外氣波一震,我敏捷起身,朝外洞走去。
是雪獸,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之所以稱為東西,著實是我一開始並沒有認出那是個人。
雪獸拖著那人朝內洞去了,而後衝我低吼一聲,我才反應過來,跟著進了內洞。跑到那人身邊,伸手去探那人的脈搏,雪獸極其狂躁。
我皺眉,扭頭惡狠狠地對雪獸道“我不過睡會覺,你就往山上傳送了這麼一個將死之人。”
雪獸甩了甩尾巴,一臉無辜地看我,雪獸身上沾了不少血,看樣子應該是那個人的。
“去我洞裏拿藥箱來。”我口氣極其不好,我不喜歡雪獸這幅髒兮兮的模樣。
雪獸聽了,轉身就奔出了山洞,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我撥開擋在這人臉上的長發,臉上已經汙了血,卻能看見如劍長眉和挺直的鼻梁,依稀是個美人。我咬咬牙,三下五除二,將那人破爛的血服盡數除去。待他剝光後,才發現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竟有幾十處之多。大的傷口深可見骨,小的傷口也有入指深淺。我驚歎,真是好男兒,居然還沒死。
我拚盡全力將人拖到溫池邊,再一點點地將他推入池中,池子不深,雖然他毫無意識,也不至於滑入池中淹死。我將他的頭靠在池邊的石枕上,小手從池子裏舀了水,將他臉上的血汙洗去。
這人長得很好看,皮膚細嫩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約莫十八九歲,五官精致得如同細細畫上去似的,我簡直看呆了,直到雪獸叼來了藥箱,身上還綁了一個包袱。
雪獸將藥箱放下,我上前將它身上的包袱解下來,打開,是幾個雪白的大饅頭,我小唇一勾,姥姥果然是舍不得我的,抓起一個就欲往嘴裏送,雪獸鄙視地衝我怒吼,轉頭看向藥箱,我這才想起溫泉裏還泡著一個陌生美人兒。我癟了癟嘴,心疼地將饅頭放下,認命地打開藥箱,拿出細布和兩隻密封白色竹筒。
我朝池裏的美人抬抬下巴,“去!把他拉上來。”
雪獸屁股一翹,十分不將我放在眼裏模樣,卻還是乖乖的聽了我的指示把人拖上了岸,直到將人拖到獸毛地毯上。美人身上早已擦紅一遍了,然而,誰在意呢。我盤腿坐在美人身邊,將竹筒的塞拔開,一股清香迎麵撲來。果然雪竹儲存的藥丸愈發精巧了,倒出一顆護心丹和紫暖丹,給美人服了。因為溫泉的水有養膚和療傷之效,美人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隱隱有愈合的趨勢。我又從藥箱裏拿了藥膏。將藥膏塗在傷口處,又用了細布仔細包紮了。我果然菩薩心腸啊,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