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朱寒真的一眼都沒看,令狐霜已將衣物盡去,隻剩下一件粉紅色綢緞裹胸,她就靜靜注視著一臉泰然的朱寒,他知道朱寒不會睜開眼,因為自己同樣了解這個師弟,他是一個正人君子,這點毋庸置疑。

令狐霜苦澀地笑了笑,她覺得女人是這天下最愚蠢的動物,尤其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她們並不喜歡太老實的男人,反而迷戀那些有些壞的男人,即便壞男人對她們不好,她們還是喜歡,而那些老實本分,一心對女孩好的男人,卻總是得不到女孩子的芳心,她頂多會這樣跟你說一句,“你是一個好人,但我卻不能嫁給你。”

於是老實巴交的爛好人默默的離開了,女孩選擇了他心愛的壞男人,並嫁給了他,可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她悲哀的發現,自己過得一點都不幸福,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個男人心裏從來都沒有自己,自己每天都活在自己的夢裏,這是多麼的可悲,她又想到了那個老實巴交的人,她在想,如果我當時選擇了他,生活可能並不富裕,但他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我,可是,太晚了,看透的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令狐霜看著朱寒的目光很複雜,她就是那個女孩,她也知道太遲了,自己已沒有了回頭路,有些選擇做出了,就永遠回不了頭了,心痛也罷,後悔也罷,都沒那麼重要了,就把那感情壓在心底,埋藏在心海,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說出來隻會傷人傷己。

朱寒的內功很深厚,他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已把令狐霜的衣物烘幹了。

令狐霜將衣服重新穿戴好,走到了門前,怔怔看著屋外的雨幕。

朱寒看著她的背影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等了一會兒,令狐霜也沒有回答他,朱寒隻好閉嘴不言。

暴雨持續了很久才停歇,令狐霜就一直靜靜地站在門口看雨,直到雨徹底停了,她抬步走了出去。

雨後空氣格外清新,涼爽的風不急不慢的刮著,天空澄淨,花草樹木顯得更加的青翠,令狐霜徑直走到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上,拿出一隻長笛,輕輕靠在一棵鬆樹上,朱唇輕啟,悠揚的笛聲就傳了出來。

聽到笛聲的朱寒也走到了屋門口,遠遠看著她,她美目低垂,長長的睫毛上掛上了一滴雨露,削蔥般的十指掐笛,一縷青絲自額前垂下,又被微風吹得輕輕飄揚,似在隨樂而動,迎風曼舞,衣袂飄飄她如仙子般美麗,比畫中人更靈動充滿詩韻,隻是她那眉宇間的一絲絲哀愁令人心痛。

朱寒對這個曲調並不陌生,這是李清照的點絳唇,寂寞深閨,詞曲哀腸百轉,愁緒萬千,令人肝腸寸斷,朱寒目光變得悠遠輕輕的念道:“深閨寂寞,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依遍欄杆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朱寒心裏歎一口氣,她為何會吹奏如此傷感的樂調呢……

朱寒沒有繼續往下想,因為他的耳中已聽到了另外的聲音,密集的腳步聲!

令狐霜也聽到了,於是快速來到朱寒身邊,“有人來了?”

朱寒微微的點點頭,“恐怕來者不善。”

如他所料,來的人是東方魔教的人,這次竟然來了上百人,如昨日一樣的著裝,黑巾蒙麵,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領頭的雖然也帶著黑巾,但卻穿著一件質料名貴的振袖紫金長袍,而非黑衣勁裝。

這些人迅速將兩人包圍,那領頭之人目光如毒蛇般看著兩人,冷冷的說道:“把梅雨馨交出來,不然有死無生!”

令狐霜說道:“她已經走了,有本事你們去追啊!”

“峨?那你們知道放走她的後果嗎?你們又知不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

朱寒雙手抱在胸前,淡淡的說道:“能有什麼下場?最多也就是死。”

為首之人目光像兩把濕刷子,看得人頭皮發麻,“如今江湖上敢跟我們東方魔教做對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們兩個究竟是誰?”

令狐霜笑吟吟的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雖然是無名之輩,但我這師弟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就怕說出來嚇破你的狗膽。”

“哼!你這張嘴可真夠叼的,一會兒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為首之人冷喝了一聲,又看向朱寒,“你是什麼人?”

朱寒溫和的說道:“我也是無名之輩,在下朱寒。”

為首之人悚然一驚,沉聲喝道:“佛公子朱寒?”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