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吟唱經文後,轉身就走,口中道:“你要是識趣,明年今日我們在觀日峰見,如果還要糾纏,莫怪我修為受損控製不住,取你性命。”袖袍一甩,又說道:“清良,還不跟我走?”
徐孝心思不由自主地被那段玄妙經文吸引住了,“天地視人如蜉蝣,大道視天地亦泡影。……”如醍醐灌頂一般,對他在地牢裏苦思了十年的神念修行不解之處有撥雲見日的感覺。他心神巨震,下意識地伸手阻攔……
“十萬旌旗斬閻羅大法……”
邵凡默運道法,全身透出瑩瑩神光,瞬間一個普通道人,立刻就像是一個得道真仙,隻是現在動了真仙之怒,下一刻就要降下雷霆之罰。邵凡也是動了殺心,如果這個徐孝還不依不饒,那就別怪我不留情了。
此時邵凡動了神魂真法,徐孝頓時感覺到一股侵入元神中不可抑製的大恐懼,大殺氣!
就像一個三歲粗通人事的嬰兒,麵對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王一樣的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就算是得天地大道,精氣神融為一體的金丹修士,可以視萬物為芻狗,可是在大道眼中,亦不過是一個泡影而已!這就是天地視人如蜉蝣,大道視天地亦泡影的元嬰大道啊……
徐孝終於感受到了一絲遨遊於天地之外的元神氣息,眼睛裏出現了一絲猶豫。
邵凡眼瞥了徐孝一眼,見他果然停住了腳步,於是一撩帳幕,頭也不回走了出去。胡清良看了看還在雲裏霧裏的徐孝,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好,邵凡真人,一年後我上觀日峰等你,希望到時候不會讓我失望。”
“徐德,你告訴苗弟,讓他們走。”
“是,”一直躬身侍立在外麵的徐德恭敬地答應道。
邵凡一行一共五個人出了高大雄偉的牛哞閣,看著遠遠在台閣上心懷不甘地眺望著這邊的徐苗,胡勤宜還有點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她心慌地頻頻轉頭四顧。“不要回頭看,別給人錯誤的信號。如果你再回頭,萬一那個徐苗以為你舍不得他,你就麻煩了。”
胡勤宜聽了,嚇了一大跳,連身子都有點緊繃得僵硬起來,想到徐苗那種肉麻的眼神可能就盯著後背,汗毛倒豎,她感覺突然連路都有點不會走了。
好在徐苗雖然十個紈絝,但是還是個聽話的紈絝,這種人如果生在帝王之家,反而是個賢王。
出了官塔城,還可以看到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的官塔農兵,邵凡觀察了一下,看到這些新兵裏還有很多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這次徐氏的******非常給力啊,看來官塔徐氏是準備好好地打一場了。算是後陰陽宗世代奠定家族地位的一仗嗎?
邵凡不由一笑,算了,這些氏族權謀之道我還是不要多花腦筋去想了。
五個人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終於遠遠離開了官塔城,看不到那座巨獸一樣的城池,這才鬆了口氣。
邵凡問道:“你們都打算去哪兒啊?”
色空合十行禮,“阿彌陀佛,邵凡,小僧要回小雷音寺。”
胡勤宜拉著胡清良說:“我們要去丹霞派……”
這次胡清良卻沒有再怎麼抵觸,也沒有說要拜邵凡為師的話。看來那個徐孝的態度給他的打擊還是蠻大的,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的堅持是一個錯誤了,邵凡並不是想象中無所不能的真仙啊,就算邵凡是個受了傷的元嬰期修士,那也比不上丹霞派。
邵凡也無所謂,雖然胡清良天份高,可是這種不堅定的心性在他看來是最不可取的,不過是一次一塊中品靈石的實驗罷了,在別人眼裏的一個天才,在他看來不過是尋常罷了。
岐伯過去擁抱了一下色空,說:“大和尚師伯,我當然是要跟著師父的。謝謝你!”
色空反手重重地報了一下岐伯,笑嗬嗬地說:“不用謝,你師父道號起得很好,要知道修行是一個需要時時努力,漸漸領悟的過程,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的。”
邵凡點點頭,指著眼前的幾個岔道口,說:“我要去官塔盧氏,我們幾個都不同路呢,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
胡勤宜原本是挺討厭邵凡的,還揍了邵凡一路,可是不知道怎麼現在眼圈一紅,她忽然也過來抱住了邵凡,說:“邵凡,再見了,如果有什麼事要幫忙,就來丹霞派找我。”說完她臉上緋紅一片,胡清良看得目瞪口呆:“勤宜姐姐,你……你……”
“你說什麼啊,邵凡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難道我們不該牢記嗎?”胡勤宜秀眉一蹙,大發嬌嗔地說。
“可……可是你抱……抱了……”胡清良還在那兒驚訝,“哎喲……”
胡勤宜氣得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再見,邵凡……”手都來不及揮,拖著搞不清楚狀況的胡清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