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夜兒一直有件事情瞞著娘,不過想來小雨這個叛徒見到阿娘是會跟娘說過的。
很多媒人給夜兒和阿爹說媒,夜兒和阿爹都拒絕了,夜兒不想要定親阿爹也不想,隻是後來慕容青想必真的與阿爹舊相識,不然阿爹怎麼會領回家。”
蘇夜尷尬地替阿爹向阿娘解釋那種他未曾體會過的感情。抽噎著鼻翼蘇夜複活轉生阿娘和小妹一家人重新在一起的念頭不知是在安慰誰。
“夜兒走了就不能經常來看您,別害怕娘隻要有時間夜兒便會從城裏趕回來,不會讓您和小雨孤單。”
磕過頭蘇夜起身,一襲青衫的清秀少年忽然抱住墳前墓碑“娘,我想念您,我抱一抱您吧!”
岩石打磨的墓碑冰冰涼涼,卻暖了蘇夜的身軀,他的牽掛他的阿娘!還有妹妹,他摯愛的雨點!要抱一抱他生命中最牽掛的兩個女人。
蘇雨墓碑前放滿了蘇夜買來的鮮果,妹妹來不及吃的,沒吃過的,猶記得當年村頭土丘上,臉上掛著鼻涕的小丫頭舉著罕見的果子告訴他“皮兒很苦,芯兒裏甜!”
再望一眼阿娘和小妹蘇夜笑容燦爛,秋日照耀下少年身姿莫名悲涼,隻是笑容暖透人心。
蘇夜沒有離開墳崗,他還要辭別先生,蘇夜第一次見到什麼叫大義便是在先生身上,道義的力量讓少年心震撼!此時先生的墓落魄的連碑都不曾有,村民們也不敢立碑。但蘇夜確定先生不在意,真正做到生死榮辱一片淡然後一塊碑幾個字又有何意義!
“先生,蘇夜此番是來辭行。”蘇夜稽首長拜。
李牧的墳前幹淨至極,想必是常有念及恩情的村民過來清掃。李牧對山民有大恩,為了無辜百姓不受屠戮十步一刀李牧的血流的幹幹淨淨。
蘇夜從未如此敬佩過一個人,先生李牧是第一個,他用生命和鮮血給蘇夜上了生動的一課!家國天下人,不平天下事,男兒一世,當豪氣雲天,道義人間!
生死非我懼,刀斧非我恐,榮辱非我願,富貴非我意,隻求天下再無慘淡,人間一片清平!
“先生走的路蘇夜會繼續走下去,為無辜世間人走出一片清明天地。”蘇夜表情嚴肅地抿著唇,他要繼承先生的人道之路,做錚錚鐵骨頂天立地的漢子!
“先生,楚人也好,元人也罷蘇夜不在乎,但蘇夜敬您!蘇夜了解先生在乎的是天下黎民蒼生,蘇夜初時學武是為了找武威王世子一雪前恥,為了逆反先天擁有道韻做那天地飛仙複活阿娘小妹。但如今,蘇夜修行武道又多了一個道理。從此蘇夜所見天下人不平事便用我手中刀爭個清平!”
少年心高堪比天,一股極淡的浩然氣息從蘇夜身上升騰,隻是氣息微弱,所以蘇夜未能感觸。
收回目光蘇夜準備離去,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先生墳前一顆枯萎的老樹上有片翠綠新芽兒!在漫天蕭瑟暈黃的秋,一點綠意顯得尤為醒目可愛。
蘇夜呆住,老樹發新芽兒常有,但卻是春天,這蕭條秋日萬物即將進入寒冬怎地會有新芽冒出?簡直有駁常理,綠芽兒根部已然略有焦色。
逆天的事物總要遭受天的考驗,大雪,寒冬這新芽兒可能挺過?!
“不可能,不該是這時候。”蘇夜一聲長歎,隻是卻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真嫩!”蘇夜心中讚歎隨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墳崗,隻剩那片新芽隨風擺動,它可以能承受逆天的代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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