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太妃的驟然離世,謝家自然不能在這節骨眼給皇帝添堵。灰溜溜的回了家。
眼見子時,蕭遙光還在發呆。謝雨安躊躇半晌問“貴太妃的死真的是突發心疾麼?”
蕭遙光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涼意,站起來擁著謝雨安躺會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下。被子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合上眼“睡吧!太醫總不會診斷錯的。”
“可是我不安。”所有的問題彙成一句話,身子一偏落入蕭遙光的懷中。
拉著他的手放到肚子上……
蕭遙光眼睛睜開,側身摟緊了她,空著的手在她背後安撫的輕拍“不用怕!”
謝雨安聽話的不出聲了,反倒是蕭遙光忍不住說話“嫁給我,委屈你了!”
“不委屈,都過去了!”
“是啊,一直以來都是我偏頗了。上一次是我的錯,一直誤會你。這一次,一定保得住。這裏麵的是我未來的繼承人,不會變的。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從來都沒抱怨。你也是太固執了,稍稍服個軟,我們也不至於耽誤至此。”
謝雨安的眼睛濕潤,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壓在心底的悔意讓她不安的抱緊蕭遙光。初嫁時他以為自己傾心帝王之家,懷疑第一個孩子。兩人惡語相向,恰是那時她知道了他的齷齪心思。一直壓抑的不滿情緒終於在那個雨季爆發了,孩子沒了,丈夫不倫。公婆較量。蕭繹的拉攏,蘭陵雪的強勢。她還是報複了回去!就在她以為人生就此埋沒了,她的丈夫回來了!他們又有了孩子,所有的不堪就仿佛一場夢,隨著太陽的升起消失了。
“還好來得及。”
“雨安,你放心。你們會沒事的。短暫的委屈就好比此時的天空,總有晴天的時候。睡吧!”
許久之後謝雨安還是問出了心底的問題“你還想安平郡主回歸蕭家麼?”
擁抱的人身子一僵,調整了姿勢重新抱緊謝雨安“不會了,阿雪……就當十一年前死了吧!我的身邊隻有你了!”
“不,還有阿寶。……宜陵公主她……?”
“看樣子,你是一定要知道了。也罷,免得嶽父嶽母那邊問起,你不知道。姑母去了,陛下就安心了。雖然湘東王幽禁,可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牌。陛下既然坐上帝位,那願不願意都不能讓人奪了去。至於宜陵公主,爹娘沒了,一個差距很大感情不深的大哥,憑什麼護著她!侯景?一心還想著你們王謝兩家的貴女。現下要緊的是這天下不能成為侯景的,這道理和其中的緣故,你身為謝家嫡女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得對,出身是他的硬傷。王謝兩家一直都被他記恨。太小心眼了!”謝雨安不由的想起父輩們談笑之餘說起的事情。侯景初歸西涼,求娶王謝之女。曾被世家和陛下嘲諷,後娶了末端的世族袁氏。侯秋山在京為質,更是和王家七郎鬥富炫美。處處攀比四處搜羅大家之作。公主下嫁時大宴四方怎麼也要比常規多出那麼些天數。這次上位後更是對世家子弟處處打壓。真是太小心眼!
“所以大家心知肚明,他要的是權。要奪位那也是為了後代。可我從陛下那裏得到一個消息,侯秋山和王七郎鬥富時間裏不是摔傷過麼?……不會有子嗣的。而侯景的其他兒子都犧牲在他諂媚的戰場上,後繼無人呐!”
謝雨安激動的撐起身子“那……宜陵公主的孩子?……天哪,不會是……侯景的吧!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蕭遙光不讚成的將謝雨安按回被窩“別凍著!”
“那陛下怕什麼?還容他在朝堂上翻雲覆雨?!”
“好了,不要想了。阿寶累了!”
“哦。”
等到耳邊清晰的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蕭遙光才小心翼翼的轉了個身。
陛下多年隱忍自卑,他誰也信不過。侯景用來對付世家,又沒有後患他樂的做傀儡!掣肘是暫時的,他相信。陛下表現給世人的形象不過是博取同情。這樣湘東王做什麼都不一定對!
不知道阿雪,是不是也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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