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玄冰神情依舊,劍卻收回鞘中。
“白原!”赤染憤怒起來,氣得渾身栗抖。
“哈哈……”千代嘲笑著,向白原走去,“哎呀,真是可憐啊,沒想到白原白少爺竟然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不忍下殺手呢。”
她特別加重“第一次”這三個字,她當然知道赤染的想法,赤染特別提醒白原是第一次與她見麵,就是為了不讓白原想起他和自己的過往,可惜白原似乎不是那麼聽赤染的話呢。
離白原幾步遠的時候,他突然抽出了劍向她砍去,千代頓時楞在當場,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突然就變性了?就在離她幾寸遠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條血鞭,若不是白原斬斷血鞭,血鞭此刻早已慣穿的她的心髒。
千代臉色蒼白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這一刻危機,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來,白原的劍突然就刺進了她的胸口,漂亮的紅色弧線劃過麵前,她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她胸口那突如其來的劍鋒,溫暖的血沿著劍緣流下,滴滴嗒嗒的濕了碧綠的草地。
“母親!”撕心裂肺的喊聲傳進耳朵。
千代看著身邊不遠處已經處於瘋狂境地的赤染笑了起來,她終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啊。此刻她手中似乎握著什麼,卻看不見,像是透明的一般,白原怒視著身後的她,手不敢亂動半分,想要拔出劍卻不敢,不拔劍卻又無法對付赤染,這讓他進退兩難。
白岩早已瘋狂的向赤染攻了過去,他在旁邊看得最為清楚,是赤染利用透明的血鞭引白原拔劍,卻用第二根纏了他的臂,利用慣性將劍穿進了千代的胸口。
“白岩……不要……危險……快……快回來……”千代伸手想要拽住已經瘋狂的孩子,他還小,還不是赤染的對手,怎麼能讓他以身涉險。
她求助的向白原看去,卻發現白原臉色蒼白,手越抖越烈,看著已經被血染紅的手不停的喃喃著:“怎麼會?怎麼會?……”
他,想起來了嗎?嗬嗬,真是諷刺啊,如果紫藤草之毒的解法是自己的死的話,那麼自己當日是否應該就那樣死去就好呢?免得他到頭來會痛不欲生,可惜誰都無法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
“啊!”白原捧著自己的頭,瘋狂的向樹上撞去,似乎無法忍受痛苦的折磨般,不停的嘶吼著。
“白原。”她痛苦的看著他,卻無能為力。
再扭頭看看白岩,盛怒中的他早已經不顧生死,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卻不肯停手。千代大口喘著氣,想要呼喚白原,讓他清醒過來趕快去救孩子,身子卻不聽她的指揮,慢慢跌倒在地,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光明也漸漸被黑暗所替代,終於,她沉入了冰涼的黑暗中。
四周靜悄悄的,到處都是一片黑暗,隻有她一個人,而她就那麼站在黑暗中,分不清上下,分不清前後,腳下空空的,怎麼也踩不到實處,她似乎就那麼飄蕩在虛空中。
她想出聲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想要大叫,叫人來救她的孩子,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她,她焦急萬分,昏迷前,白原已瀕近瘋狂,白岩也已危險萬分,可是怎麼就沒有人回答她呢,為什麼沒有人來幫她,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