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宙:“我沒有瘋,現在我也一萬個不想宇宙旅行,可是沒有辦法,我們還得繼續出發。詩晶,我再強調一遍,這真的不是我們的世界,劉克斯也不是你那個劉克斯。”
這時候劉克斯走了進來,滿含抱怨地掃了一眼宇文宙和蘭若。詩晶忙拉住劉克斯的手:“劉克斯,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不相信。”
劉克斯沉吟良久:“別聽他們胡扯。”
蘭若:“劉克斯你不能欺騙詩晶,讓他永遠活在幻想中,因為她還要出發。”
詩晶:“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劉克斯:“有些事情,真的和假的又有什麼區別呢,假作真時何嚐不是一件幸事,我們芸芸眾生有幾個人能逢到這種幸運,親愛的詩晶,你說是嗎?”
“我就覺得感覺哪裏不對勁,原來真的是這樣的。”眼裏噙滿淚水看著劉克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一模一樣的人,原來並不是她的那個人。
“你為什麼要騙我?我真傻還真信以為真了,事件哪有這種奇跡呀。”
“就算我騙你,也是一個美麗的謊言,謊言成了一種真實也會替代某種不幸。因為我好想看到你開心快樂的樣子。”
“可是謊言畢竟是謊言,他畢竟沒有正真出現,他仍然是死了——這幾天我好天真,竟然以為他真的到來了。”
“詩晶,別走了,別離開我好嗎,我們雙方的伴侶都是去了,也許是上天安排了我們的殘生遇在了一起,重新為我們安排一個完滿,你的劉克斯和我的詩晶和我和你沒有區別,同樣我愛你的心也是真的。”
詩晶搖了搖頭:“可是還是有區別,我的劉克斯的命運是真的死了。我們兩組之間隻是形似,畢竟各人是各人。”
“除了形似,靈魂也因該區別不大,我們至少算是大半個對方。”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無法說服我自己。”
“詩晶,別走了好嗎,宇宙很危險地球很安全。”
詩晶不置可否,看看宇文宙他們又看看劉克斯。
宇文宙:“詩晶,說實話,你留在這裏也許是最好的歸宿。不過你能舍下你在出發點的父母親友嗎,一旦你作出了決定,你就永遠不可能再見到他們。因為我們一旦離開這裏,永遠不可能再回來。”
“你能確定我們出發後,我們一定能找到原點嗎。”
宇文宙沒有做聲。
“你能確定嗎?”
“以前報的希望渺茫,昨天地球宇文宙給了我們一幅宇宙地圖,我再地圖上找到了我們原點大概的位置,應該沒有錯。”
“那麼是你確定能夠回去了。”
“隻能說有一定把握。無論如何,我和蘭若是一定要出發的,至於你,其實你也可以考慮是否出發,因為一旦出發,宇宙中就充滿了許多不確定性。”
“那我……”
劉克斯近乎乞求地說:“詩晶,別走了好嗎?”
“對不起了劉克斯,你很好,可是我還是要回去的,我不能和我的父母親友從此天涯兩隔,我也還要在途中去看望一下我的劉克斯,謝謝你這三天來給我帶來的快樂。”
“那——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我還是要走了。”
“好吧,不管怎樣,祝你們一路順風,安全抵達你們的原點。”
宇文宙、蘭若和詩晶走向飛船,操持了一半的婚禮再次停歇,劉克斯眷念地看著穿著婚紗的詩晶走向飛船,苦笑了一下。
登上艙門,三人向地球人揮手告別。劉克斯快速走過去,登上舷梯。
詩晶擁抱了一下劉克斯:“對不起,如果你想挽留的話,我還是決定要走的。”
“我知道你決定要走,因此想多看看你。”
“如果不是時空阻隔,我成功回去後會經常來見你的,可是我們連個電話都不能打。”詩晶靈機一動,“不如這樣吧,如果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吧。不過這樣在途中會增加許多生命風險。”
劉克斯想了想:“我十分願意,我也不懼怕生命風險,可是我也不能聊下我的親友不管。我可以進去看看宇宙地圖嗎?”
宇文宙:“沒問題,宇宙地圖本來就是你們送的禮物。”
荒蕪星球的背側。
隕石坑環形山內側,陡峭的懸崖下麵有一個隱蔽的看似天然的山洞,從山洞裏進去別有洞天。荒蕪沙漠下的偌大的地下基地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巨大的碳納米柱子每隔五十米分布一根,高高舉起撐住穹頂,顯得大廳異常寬敞高曠,無論是行車、開飛行器,空間都遊刃有餘。大廳的一邊有序地停泊著少量的陸地交通工具,更多的是許多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飛行器。順著這一邊往前走,分布著一些工廠車間,大大小小的車間裏的工業機器,有些閃動著幽藍的光弧,滋滋作響,光弧產生光線透過玻璃,射向很遠的地方仍然十分明亮。大廳的另一邊被分割成五層的辦公室和會議室,一些辦公室和會議室亮著燈。
空氣似乎很清新,而且氣溫宜人。一間會議室裏,一個生物翹著細瘦的二郎腿,彎曲的手指在過於飽滿的腦門上敲擊著。
“失事飛碟失落殘骸的行蹤調查得怎麼樣了?”
“目前還沒有進展。但是我想已經找到眉目了,長官。”
“進展如此緩慢,我不得不說你們辦事不力。都已經五年多了,不知道他們依據我們的飛行器殘骸研製出了飛船沒有。單元那塊殘骸是地球上的普通民眾撿到,沒有引起他足夠重視,把他當做一塊普通的金屬塊就好了。不過,以地球科技的蒙昧來看,就算引起足夠的重視,他們也不一定根據殘骸研製出了飛船。”
“長官,事實正好相反,我想,也許他們已經根據殘骸研製出了飛船。”那個大個子生物站起來表情嚴峻地說。其實他站直了身體最多也就一米六高,但在他們種群中已經算是大個子了。”
翹著二郎腿的長官吃了一驚,霍地站起來,由於動作突然,悠閑的二郎腿還未及從另一隻腿上放下來,因此打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他扶住會議桌子定住身形,扶了扶近視眼鏡,鏡片後麵偌大的眼眶裏的烏黑大眼球深邃不可測。因為激動,小而薄的嘴唇裏發出尖細而嚴厲的聲音: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早點報告?”
“就在剛才,我們監測到了一艘飛船,從外太空飛向地球,徑直落到地球表麵。當時我們隻想到是另一類外星智慧生物光臨地球,另一些外星智慧生物光臨地球,是不時會發生的事,因此當時沒有第一時間上報。現在想來,從飛行器的飛行特征看,好像它是根據我們的核心技術研製的,除非另一類外星智慧生物的飛船也擁有和我們一樣的核心技術。”
“你們立即著手去調查此事,找到飛船,把飛船銷毀,不,不把飛船直接帶回來,不能再在地球上留下任何殘骸供地球人研究。找到乘坐飛船的人,抹掉他們飛船技術的記憶,必要時可以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