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漆黑又朦朧的世界...
很久遠...很久遠...
麵前有著的、隻是一位少女。她的麵龐、帶著無法訴說的表情、說不清楚是在哭、還是在笑。仿佛像是即將要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又仿佛像是在給予什麼獎勵一般。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活下去!一直活下去!這是約定哦!”帶著令人理解不能的語調,就這樣說著,少女的臉龐逐漸靠近,卻越來越模糊,最終隻剩下那漆黑且靜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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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半是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
但是,自己卻絲毫沒有任何所謂的殘片。
安響透過窗戶、靜靜地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和那個夢一樣,漆黑又模糊。額頭上的細汗順著白皙的臉龐,滴落被單上,不管從小到大做了多少次,安響都會被這個夢驚醒,仿佛再停留片刻就會有天罰一般。同樣的,自己沒有任何有關於這個夢的記憶,每次醒來,留下的也隻有夢中少女那宛如夕陽般的瞳孔。
安響低下頭去,用左手輕輕地摸了摸一隻正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的貓,眼神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無法言語出的神色,用著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還要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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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從玄關傳來。
正在處理著早餐的安響,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起身向玄關走去。每次做完那個夢之後,安響的睡意就會消失地一無所蹤。要是平時的話,門外的家夥在等待一分鍾以後,絕對會以極為粗暴的方式闖進來,再用更為粗暴的方式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用手在門把上一擰,隨及向外推開大門,不出安響所料,麵前站著一位看似靜謐的少女。
天藍色微卷的長發自然散落,紫色的發帶將兩鬢旁的頭發綁成兩束。一隻手搭在肩膀上,抓著背在身後的書包的背包帶,另一隻手時不時地撥弄著發帶上方一個簡樸的銀色發夾。五官十分的精致、體態曲線曼妙修長、給人一種佛平靜湖泊那般深邃沉靜的感覺。清晨的陽光斜照在她的臉上,使得那雙猶如寶石般的淡藍色瞳孔顯得更為明亮。
麵前的少女正是他的青梅竹馬——水真遙。
看到安響居然出現在玄關裏,水真遙顯得異常吃驚,要知道每次按下門鈴不過隻是形式主義罷了,省得這個家夥老是說自己私闖民宅。
“今天起得真早呐,看來你還是知道開學典禮的重要性的嘛。”嘴上繼續說著,水真遙一邊脫鞋一邊把安響撥到一旁。
“你要吃早餐嗎?”雖然是這樣問,但是安響卻早已知道答案,麵前的這個家夥即使在最正常的情況下也要比他早起一個小時左右。
“到了這個時間點還沒有吃早飯的也隻有響了吧。”
“對了,檸檬呢?”真遙換好拖鞋後走進客廳。
“還在睡。”安響用左手把三明治往嘴裏塞去,用一種含糊不清的聲音回答到,順便用右手向樓上的臥室示意了一下。
“真的是,都是你把它給帶壞了,以後要是成了加菲貓那要怎麼辦。”真遙一邊抱怨一邊走上樓梯進入臥室。一把抱起一隻還處在睡夢之中的貓咪,將它舉過頭頂並且用著一種極為輕快的聲音說道:“起來了哦,檸檬哦...”
貓咪的毛色呈現出白、紅、黃三色相間,被喚醒之後顯得迷迷糊糊,兩隻前爪在身前不斷揮舞著,然後撲進真遙的懷裏,繼續眯著眼睛。
真遙從冰箱裏拿出牛奶,輕車熟路地倒入餐盤推給了剛剛睡醒的檸檬,這隻懶貓便立馬把頭埋了下去開始享用。
把頭枕在手上,看著正在處理最後一點點三明治的安響,坐在椅子上的真遙用著一種非常擔憂的語氣向安響交代道:“呐、響,開學典禮上可不要再睡覺了啊!”
“不會的啦。”為了不看到真遙的眼睛,安響將頭轉到一邊,心虛地回答到,其實原本他就有在開學典禮上安靜地度過的想法,恩,安靜地。
“什麼不會啊,你的大名可是全校聞名呐,上次端木老師可是差點就要把你給吊死在星之塔上呢。”聽到安響那略帶敷衍的語氣,真遙就不由得用雙手拍了拍桌子,身子也略微地離開椅子,向安響傾來,語氣也隨之加重了幾分。